听了华恬的话,周八点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许多人,又缓缓开口,“那么祭田的田契为假此事,安宁县主和镇国公夫人可曾对外透露过?”
华恬摇摇头,“并未透露,只是交代了去买祭田的丫鬟并管事。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不会在背后乱嚼舌根,更不会将此事外传。”
老镇国公夫人也说道,“因事态严重,我们都是将人支开才商量此事的,所以我身边,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众人听到这里,已经渐渐明白周八的意思了。
既然事情被瞒着,那么除了偷盗过田契的人,其余人是不可能知道祭田被卖掉的。便是田契是假的,也不会立刻猜到祭田被卖出。
果然,周八说话了,“既然事情被瞒着,那么石氏从何得知祭田被卖?且还专门指明是安宁县主卖了祭田的,当真令人费解。”
当下就有人出来说话了,“最有可能,祭田被卖,和石氏有关。先前也有过传言,石夫人想让府上二郎君取代镇国将军继承镇国公府的。”
一人说完,又有许多人连声附和。
听着这些话,华恬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石氏已去,死者为大。此时没有证据,还请诸位莫要说这些话,亵渎逝者。”
众人听见,又是赞扬她心地善良。
此事进行到这里,因为证据不全,却不能继续下去了。
不过华恬的嫌疑却是完全洗清了,且她还得了一个以德报怨的好名声。
当初石氏诬蔑她暗地里卖了祭田,可事实上祭田却是她花了大代价赎买回来的,且她还力劝众人不要扯到石氏身上,尊重石氏这个已经去世的人。
便是和华家不对付的人,也挑不出华恬的一丁点儿错处。
京兆尹宣布,此事需要进一步查清才能定夺,随后让众多涉案人员归家。但那位买下过祭田的周先生,却被留了下来。
经过这一次公开查问,落在华恬身上的怀疑视线消失了。
而很快,京城里也多了一种传言,那就是镇国公府里各房都颇为仇视安宁县主,常常将难听的罪名按在安宁县主身上。而事实上全都是谎言,为的是诬蔑安宁县主。
更有人疾呼,“此乃一而再再而三捏造谎言中伤好人之言,我等仍需再信么?”
这诘问传出之后,许多人皆言不信。
华恬屋内,丁香将这些传言报告出来,华恬点点头,说道,“不时传一传,务必要传得广、传得深,令人有根深蒂固之感。此外,府中自我管家,便有许多不服气的人要中伤我,也利用一下这些事,佐证佐证许多人要中伤我罢。”
丁香听了,点点头,又拉着来仪、洛云和茴香几个,商量了计策,这才出去办了。
不多时,镇国公府又传出许多事来,有二房骂华恬不会管家的,有四房骂华恬暗地里贪了多少便宜的,这些事都传得纷纷扬扬。
但不过两三日便反转过来,有亲自到镇国公府去做客的人看到,只是华恬不愿如二房的意,故而二房要造谣。另外,四房平日里较为嚣张,喜欢多占一份份例,华恬管家之后杜绝了这种行径,她们便心生不满,要坏华恬名誉。
种种事迹流出来之后,声称镇国公府几房为了夺权和利益,中伤华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京城。
到得后来,但凡提及一句华恬不好的,都被说是别有用心。
来仪听着这些传言有些担心,“世人都道物极必反,如今众人如此高看夫人,将夫人捧到了高台上,不知到时会不会将夫人摔下来。”
华恬闻言笑了笑,摇摇头,如果是上一辈子那个世界,极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可如今这个世界,一旦地位确立,会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和支持。
只要有品德,又有才华支持,民众对她的信任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况且,如今她并非全然没有缺点,在许多人心中,她过于软弱,容易叫人欺负到头上来,经常吃闷亏。
当她营造的形象根深蒂固之后,这镇国公府的诸多女眷再来中伤她,便是别有用心害她了。
等到这种害人的事越来越多,又每每被拆穿,镇国公府这一群女眷,就会变成了“狼来了”的孩子。
华恬要的,就是这种舆论之力。
“只要夫人好好的,不做傻事不犯错,就不会叫人摔下来。”洛云说道。
华恬看向丁香洛云等人,说道,“府中各物价格比外头高了不知多少倍,你们随便拿一个价格相差不大的去发作,若有人要闹,便助他闹大。”
众人皆点点头,商量着出去了。
康国公夫人到镇国公府上做客,即将离开的时候,由安宁县主送出去。不想从回廊拐出去的时候,遇上了二房和四房。
二夫人和四夫人顾不得康国公夫人尚在,皆涨红着脸将华恬骂了一通,骂什么克扣月例,中饱私囊。
两人都是长辈,骂人时端起长辈的架子,不许华恬回嘴,甚至不许华恬抬头,只喋喋不休地骂。
华恬红着眼睛,强笑着安慰两人,会很快去处理,让两人先回去,不要惊扰了客人。
可二夫人并四夫人却口出恶言,骂得华恬默默垂泪,又向康国公夫人说嘴,说华恬短了她们份例还不算,还将她们的管事赶走,换上自己的管事。
康国公夫人是客人,本来不该理会镇国公府的家事,所以一听到争端,她就避到一旁去了。
可惜的是二夫人和四夫人却是打定了主意找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