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萌萌安慰了好半天,二宝才勉强住了哭,兀自坐着发呆。二宝娘既有了那个想头,再看顾萌萌时那是越看越顺眼。在凡世普通的农家妇人看来,一个女孩子肯大老远地和自家儿子回家,那肯定是情愿以身相许的。
她心想,虽然二宝的爷爷,爹爹两代人苦做苦积,勉强有了点田地做成个小幸业,可即使在前几年家里最富足的时候,要靠着家中这点产业给儿子娶上个这般的俊俏富贵秀,那也是不可能的。更别说遭了兵乱,家里没了顶梁柱不说,积攒下的银钱都被抢了个精光。现在自家一个寡妇人家在村中处处受气,保滓业都艰难,更别说能给儿子娶个好媳妇了。
没想到二宝跟了仙师去修行,自家就带回个漂亮媳妇来,这女孩看着该是比二宝大些,不过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嘛。看她照顾二宝的这做派,正是大媳妇会疼人啊!
欣慰之余,二宝娘便拉着顾萌萌絮絮说起话来。话题从询问他们在门派的衣食住行,攀扯到顾萌萌的家乡年纪,转着弯地打听起她的家世。
其实修真界的人来到凡世,要跟本地人痛快地聊天绝对算不得很轻松的事情。就算当时招徒的修士可以凭借点小法术或者超群的口才带走一些凡世的孩子,但对凡世的人来说,修真界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虚无飘渺的仙话。且不说那些对凡人来说匪夷所思的大神通,只两界的社会组织形式就很不同,风俗观念也有异,连常见的动植物都大不一样。要是实话实说的话,要么人家相信了,那就会被人当成天上仙人惶恐跪拜,要是不相信,那在人家眼里,你就和那些骗子没啥区别了。总之,做为一个修真界的旅游者,要和凡世的酗伴们愉快地玩耍,那就是个技巧性的活计啊。
顾萌萌清楚这点,也懒得与人解释太多,便拣着对于凡世中人来说,容易理解的那部分与二宝娘讲了,当然少不得夸二宝修行认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同他一般大的弟子里头,他就是个相当不错的了。
见顾萌萌夸自己的儿子,二宝娘心里更是高兴。只是担心这女孩儿打扮得比以前远远见过的大家子秀都要出挑,说起家世来也是有钱人家出来的,还不知人家娘家会要多少聘礼呢。不过,既然女孩儿都到了她家,那这事儿就肯定能成!
顾萌萌一开始压根没想到二宝娘已经在心里把她跟自家儿子配了cp,她性子随和,就顺着人家的话头聊天。直到二宝娘以远超一般聊天范畴的热情,问起她家里的种种细事,又带着一种家人般的殷切表情,拉着她的手抹着泪说,以后二宝可就全指着她照顾了,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啊。那态度不象是对个初见的女客,倒象是在嘱咐儿媳妇。顾萌萌这才慢一拍地意识到,二宝娘心里还有个小九九呢。
她默默地窘了,这算啥事啊,二宝在她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男娃,二宝娘的思路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广。
迟疑了一小下,顾萌萌才有点不大情愿地回答,“婶子,我早已经嫁人了。”唉,还是自己这个“已婚”的身份,对付这种诚最方便。在这种被人用看新媳妇的眼光看得浑身发毛的状况下,那变态还真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二宝娘顿时有些尴尬,在凡世哪有嫁了人还和别的男子在外面到处跑的媳妇子?这个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这个年纪的姑娘多半还没有出嫁呢。再看她头上双鬟,也是富贵人家少女的打扮,怎么就成了人家的媳妇?
顾萌萌暗道,她可没有想让人误会的意思啊,只是平时根本就没有自己已经“嫁了人”的自觉,反正修真界的女修有无道侣,在衣着发式上都没有明显区别,全凭自己喜好来,她这萝莉的样貌,打扮走的自然是偏少女风路线。即使来到凡世,她也是照旧留着双鬟,可让人家想多了。
她挠挠脑袋,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有点凝固的气氛,却听得闷坐了好半晌的二宝抬起头来开了口,“娘,顾师姐已嫁与我派中前辈,你就别乱说了。”他知道顾师姐被老祖喜爱,心里从未想过更多,只是一直乐意和她在一起玩,把她真心当成姐姐尊敬,可说出这话的时候,二宝心里突然有了些异样的别扭。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粗鲁的敲门声,一个喝得醉醺醺,不断打着酒嗝的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嫂子,呃~~兄弟我没钱买酒了,呃~~且借我些儿!”
二宝娘的脸顿时沉下来,拉住要去开门的二宝,“这些个村中泼皮,欺负寡妇人家,日日里来聒噪着借这拿那,哪里有还的时候?成日家没个消停,咱们不理他!”外头那人见里头不理会,嘴里便骂骂咧咧起来,几乎把木门都要砸碎了。
二宝娘只得大声喊了句,“我家没钱了,你们快走吧!”她想起守寡生活的艰难,为防着这班村中游手好闲的无赖,连夜晚睡觉都得枕头底下藏把刀,没有一刻得了安生,不由得泪花又要往上涌。
二宝知道村里有几个无赖汉惯好欺负弱小,早先家中父兄皆在,又是殷实人家,他们不敢来找麻烦。却不想现在竟敢趁家中无人,欺负到他寡母头上,气得推开了他娘拦着他的手,一径去开门。
顾萌萌走到里屋门边向外看时,门已经开了,一个衣着邋遢,满身酒气的男子伸手便来推开门的二宝,“呃~~哪来的野小子,呃~~先来闯了寡妇门,恩,还敢抢大哥我的先头?”
二宝见他出言辱母,怒冲冲地将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