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齐明姬眼看着容成真人不由分说就把个大美人藏在袖子里,惊讶之余,嘴唇动了动想劝说什么,瞥见顾萌萌向她使了个眼色,还是闭住了嘴。那看向自家渣渣老祖的眼神,明显变得无奈的要命。
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咻”地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几名捧茶戏笑的玉娃阁的姑娘全都惊叫起来,漂亮的脸上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有一两个反应快的,吓得转身就要往门外跑。
清箫不欲事情闹大,弹指便使了个定身诀,姑娘们登时就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略略正了形色问道,“师尊,您觉得这妖修有问题?”
顾萌萌吃惊地看着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清箫真人,一位出窍大修能看出白狐是妖修很正常,但是明明知道那根本不是“人”,还有兴致抱在怀中取乐,这口味之重绝对可以让一众花花公子崇拜仰视了。
“它有问题?”容成真人脸色渐渐缓和了,说到底他也只是不高兴那白狐顶着常夫人的脸做大违夫人道德习惯之事罢了,要说为这事多生气,倒也不至于。“不过是我看不惯这白狐冒了故人的容貌胡作乱行,要带回去教训一番。你不用多想,一只化形出了问题的灵兽,修为都折损了大半,还能闹出什么大事来?”
清箫点点头,神态间又散漫起来,“我请师尊到这玉娃阁,可不只是请您看看这几位美人儿。这几日,有位身带龙气的少年可是日日来这里哩,还与这妖修打得火热。您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可就是这望气之术,只不过勉强看得出那少年是身带龙气,至于龙气的浓淡变化吉凶等具体情况,却是只看得朦朦胧胧,实在是没本事判断出来了,只得厚着脸皮请师尊移驾一观。”清箫笑眯眯地说,“师尊出手就收了这妖修,倒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它是以前冒犯过师尊,或者是有不良图谋呢。”
身带龙气的少年?容成真人微微有了点兴趣,“乱世中身带龙气的往往不只一人,但称王称帝是一回事,能不能长久坐得了江山,却是另一回事。就算是那类受人控制的傀儡皇帝,身带一国气运,身上自然也是有些龙气的,只也不过是僵龙死气罢了。清箫,那少年不会就是被平林候挟制的当今皇帝吧。”
清箫惫懒地伸个懒腰,又开始嘻皮笑脸,“师尊,你莫要猜得这么准,那少年确是当今皇帝。您明知我望气之术不行,还让我在宫外找身带龙气之人,未免太难为徒儿我啦。我这不是找不到人交差吗,敲这惺帝微服跑出宫玩耍,让我一眼看见,这可是在宫外发现的身有龙气之人没错。师尊,我交差了啊。”
“你这小子!”容成真人被他气笑了,“做点小事你都能懒成这个样子。一个望气术几百年都学不会,笨成这样别说是我容成的徒弟o快给我继续去找!”
清箫一屁股坐回榻上,一脸可怜状,眼神极是无辜,“师尊有令,弟子安敢不从?可怜弟子也辛苦了那么多天,师尊疼我,一定不会害得我连和美人们说说话的工夫都没有,就赶我去做苦力的。师尊一向宽和,待我与此处美人们聚上二日,再让我走路也不迟啊。”
“你学明离什么不好,偏去学他到处扮可怜?”容成真人恨铁不成钢地抬腿踹了化身男版白莲花的小徒弟一脚,“学都学不到点正经的!”在马上要挨第二脚之前,清箫立刻象个顽童般抱头缩成一团,毫无峰主气度地求饶,大声喊着,“师尊饶命,徒儿不敢啊!!!”
敢情这位峰主是挨着师傅的打长大的,顾萌萌和齐明姬对视了一眼,同时悄悄掩口而笑,这般师徒互动却是有意思的很。与孤傲端正的云箫真人相比,这位清箫真人显然更能引动容成真人的情绪。
忍住了当场扔一张留影符将虚云派大修的糗动作记录下来八卦的冲动,顾萌萌拉拉正在“虐徒”的容成真人的袖子,“您最好还是先把这几位姑娘松开吧,凡人被定身诀定久了,身子可承受不住,一辈子可就完啦。”
定身诀虽属于常见小法术,可也甚是霸道,用在经脉坚韧的修士身上犹可,若用在身体脆弱的多的凡人身上,血液流动速度很容易出现偏差,时间长了,经脉由此爆掉都有可能。
在场的两位大修都自诩是怜香惜玉之人,一经提醒,也就想起了这个问题。容成真人向着清箫使个眼色,示意他去解决。从师傅魔爪下逃出的清箫一骨碌爬起来,笑模笑样地冲着解救了他的顾萌萌拱了拱手。便转向被定在那里,只能看见听见却不能动一动,发出一个音的几名花魁,边埋怨着“消除记忆这种法术真麻烦”,边慢腾腾地准备捏个“忘川诀”,让那几个姑娘把刚才看到听到的都忘掉。
“清箫真人,请您先等一下!”强行让人失去一段时间,甚至全部记忆的法术有好多个,但据顾萌萌所知,这类直接作用于人脑的每一种法术都有不少副作用。她突然想起白狐轻易就可以让一大堆人在睡眠中忘却一段记忆的天赋能力,便喊出声来阻止了清箫。
待她把白狐的本事一说,容成真人很爽快地把在袖中乾坤里跳脚的白狐放了出来。刚才容成真人一招之间,就让白狐很清楚这位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主。但它还是很有“气节”地嚷着,“本狐是仙人的灵兽,你们别想跟我定灵兽契约!本狐宁死不从!”
容成真人看着它用常夫人的容貌做出的一脸决绝之色,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