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睁开眼,心爱的人就在身边,萼儿脸上笑容甜蜜。
看着齐玄星的面容,昨日经历的一切痛苦,似乎在记忆中消散了。
“傻丫头。”看着萼儿的笑容,齐玄星眼角湿润。
他俯下身,用下巴抵上萼儿的额头,动作亲昵眷恋。
萼儿紧张地闭上双眼,一股强烈的心悸向她席卷而来,连日来朝夕相对,她依旧会为他的每一个动作而心动。
她想,这就是宿命,短暂,美妙。
许是因为此刻太过美好,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永远离开面前的这个男人,萼儿眼角有泪水划过。
感受到男人的眷恋,萼儿突然有些后悔。
从前她无法确定齐玄星对她的心意,一心想着要与他共度一段时光,却不曾想过,如此一来,她的离去会给齐玄星带来多大的伤害。
“公子,对不起…”
悲从心来,泪如雨下。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齐玄星不知萼儿为何哭泣,顿时手忙脚乱,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萼儿哭泣,画面让他心疼不已,他鬼使神差的低下头,轻轻吻干她脸上的泪水。
从未有过的温存,让二人心脏狂跳不止。
初出茅庐,一下就乱了心神,无暇再想其他。
情到浓时,伤感袭来。
齐玄星松开萼儿,在床上躺好,又小心将她搂在怀中,轻声说道:“父皇答应发下圣谕,不计一切寻找蛊族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传来回音,你不要担心,只管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
“嗯,再也不要分开。”
萼儿并未多问,乖巧地闭上眼睛。
锦被下,她的手紧紧缠绕着齐玄星的腰身,不离不弃。
……
寝宫龙案后头,齐文帝正襟危坐。
李康年放轻脚步走来,将披风为他披上。
看了一眼齐文帝面前铺好的白纸,李康年默不作声地立到一边。
他知道,皇上虽抵不过五皇子的哀求,应下了寻找蛊族之事,实则,到了此时此刻,皇上依然没有想好取舍。
于皇上而言,这道圣谕,十分沉重。
不管下或不下,都有可以铸成大错。
静默许久,齐文帝提笔的动作重复了好几回,白纸上却只留下了星点墨迹。
终于,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若你是朕,这道圣谕你是下还是不下?”
李康年向前走了一步,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
“回皇上,奴才不敢逾越。”他可不敢将自己想成是皇帝!
“哼~”齐文帝冷哼一声,“朕让你说你就说,少给朕打马虎眼。”
“…”李康年满脸无奈,眨了眨眼,随即又没脸没皮的露出笑容。
“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呐~就是操多了心。”
“百姓有言,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星儿是朕的儿子,朕亏欠他良多,如何能放得下心,哎…”
“五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为他忧心也是理所应当。”
“风吹墙柳!”齐文帝不满地瞪了李康年一眼,显然是看不惯他毫无立场的说法。
李康年垂了垂,嘿嘿一笑。
打趣道:“说来五皇子也是像极了皇上,想当年,多少姑娘对皇上一网情深,痴迷神往,为了让皇上看一眼,使尽浑身解数。如今这叶侧妃更甚,为了五皇子连性命都不要了,要奴才说啊,男子fēng_liú倜傥,这情债就免不了,日后怕是还不少呢!”
李康年一边打趣,一边收掉齐文帝面前沾了墨迹的白纸。
“你这个老东西,素来刁滑!”齐文帝笑骂一句,神情缓和许多。
李康年又嘿嘿一笑,拿过一张新纸在桌上铺好。
笑眯眯地说道:“可不是奴才刁滑,像奴才这等子挨过一刀的,哪里说得出什么养儿育女的金玉良言?”
李康年看着面前铺好的纸张,突然哈哈大笑。
“你呀,你呀…”说着就提起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李康年垂下头,脸上笑意未减。
他一番话说的巧妙,不动声色提起了叶萼儿对齐玄星的情谊,又告诉了齐文帝,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齐文帝后宫佳丽众多,也曾闹出些许风波,最终影响到他的却是极少。
李康年提醒了他,男子足够强大,何惧其他?这是本身强大的男子所独有的自信。
毫无疑问,在齐文帝心中,齐玄星同样是个强大之人。
终于放下对萼儿的偏见,写下了圣谕。
快马带着齐文帝所下的圣谕,日夜不歇,迅速奔向大齐各处。
很快,齐文帝寻找蛊族的消息,传遍了大齐各个城镇。
就在齐文帝的圣谕传出之时,宁府中,徐老闲时饲养的一只笼中雀,毫不起眼地飞上院墙。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变得格外平静。
宁浩鑫和南夜依旧在外寻找有关蛊族的线索,而齐玄星,则寸步不离的陪着萼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蛊族依旧没有消息。
萼儿在徐老竭尽全力地调理下,还是毒发了两回,第二回过后,她已经无力坐立,只能卧床修养。
萼儿告诉齐玄星,说她希望齐玄星可以带他出宫,在齐文帝的建议下,齐玄星将她带到了景致优美的宁府。
两个人在宁府的一处独立院落中生活,朝夕相对,日夜不离。
随着时光的流逝,希望愈发渺茫,齐玄星的内心,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煎熬,可陪在萼儿身边的他,却又不得不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