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陈崇顿时慌了。做一次主就差点全军覆没,他不敢有主意了。
“怎么办,跑呗!”齐悦然没好气。“有毛病啊,打了一天不累啊!喘口气儿不行啊!”这是在骂别人了。
“走,哪边走?”陈崇没头苍蝇一般。
“先点火,把这里东西全烧了!”齐悦然大声喊着,当先踢倒火盆点了自己的帐篷。
陈崇急道:“这不是暴露我们的位置了吗,他们找过来更快啊!”
“少废话,快点!”
军士们都行动起来,很快烧成一片。西宋军其实都分散在各地由原本将领带领,跟着他们的是固安带来的那些,在刚刚的激战中折损了不少,也有走散的,剩下来的也就一千多人。提前撤回来的还休息了片刻,齐悦然及亲卫们是一口气都还没喘匀。
随着踪迹追来的是许松,卢平留下照看霍连杰。这口气霍连杰咽不下,齐悦然等人一离开就下令,挑了数千尚有一战之力的军士追踪。同时留下记号,待他身体复原便会追上去。
许松率人赶到,燃烧的帐篷等物火势已经开始转小,现场一个西宋军影子也没有。“细细查看,搜寻踪迹!”
“是!”军士们分头行动。许松皱着眉头,方才,世子爷的神色有些可怕,齐小姐那一刀,真的够绝情啊!
“在这里,这里有脚印和痕迹!”有人大喊着。许松无暇多想,带人一路紧追不舍。
“你们俩,去找洛崖军,原地不动,伺机偷袭!”
“是!”两名军士领了命脱离队伍去传令。
“你们俩,去找嶂岭军,找副将孔丰,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杀了付洪,接管队伍,避敌锋芒,绕行至固安方向待命。”
“是!”
“你们,去找南岐军,一路尾随燕军,不可轻举妄动!”
“是!”
“你们,去找洛崖军,自主安排作战,务必保存兵力!”
“是!”
待她安排妥当,陈崇才敢插嘴道:“我们呢,带着这么一千人跟他们玩猫捉耗子?”
齐悦然一边疾步走着,脑子里也没闲着。“这次把霍连杰惹毛了,他怕是铁了心要给我点教训了,你跟着我更危险,不如去找李延吧。”
“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陈崇又不高兴了,她怎么总是看低他呢?
“你听我说,我引开霍连杰,钱康定还是要去固安的,你们待他刚刚赶到,搞不清楚状况之际,联络陈大将军,前后夹击,他就死定了!”
“你呢,霍连杰现在就是条被激怒的疯狗,你跑的过他吗?”陈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什么都帮他们想好了,算计好了,她自己却全不在乎!
“我?我能伤他一次,就能伤他两次,你放心!”
陈崇好气,这是自信,还是故意这么说让他离开?
“我不走,你找别人围堵钱康吧,我要陪着你!”
齐悦然冷笑两声:“没有你我,西宋军就是各自为战,一盘散沙,怎么打?还有,就你那两下子,拖后腿就够了,还想帮我?”
“我没有那么差劲吧?”陈崇丧气问道。
“你以为呢?”
一个反问,比肯定回答更叫他伤心。不过陈崇已经不那么在意这个了,他相信,她的安排是正确的。
“好,我去安排对付钱康,灭了他再来找你!”
“你走吧,带一半人走。”
“不行,燕军有多少还不知道,你必须要留下足够人手!”
“兵贵精不贵多,赶紧走,别废话了!”
许松等人追寻着痕迹穷追不舍,直到前面的军士停步,对他喊道:“许大哥,他们兵分两路了,我们追那边?”
“我们也兵分两路。追!”
“是!”
霍连杰服下解药,躺了一个多时辰,身体逐渐恢复,不顾众人劝阻,带了亲卫便离开了燕军营地。钱康竭力挽留不成,想着霍连杰去追杀西宋军的头脑,剩下的必然都是庸才,正好自己赶紧抢一些战功,便也安心了。
天色渐渐明了。
走了一夜的西宋军士在山间溪水边休息片刻。齐悦然也有点头疼,这个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这么一直跑也不是办法,她受得了,普通军士们也受不了啊!
她仰头四面张望,到处都是山,大的小的高的矮的。
霍连杰等人追至溪水边,军士们查看之后道:“回世子,没有痕迹了,很可能是涉水走了!”
涉水?
霍连杰弯下腰,凝视着清澈的溪水,一两片落叶打着旋儿顺流而下,或许是水太浅,连条鱼苗都没有。许松等人比他早到一会儿,正歇息着。
“许松,你带人顺水流往前走,我在此处再查探一番。”
“是,世子爷!”
霍连杰再次看向溪水,掉头沿着溪流返回。齐悦然不是一味逃避的人,她会在哪里等着他呢?
然而直到天黑,他们一直没找到她一行人的线索,仿佛突然从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难道他错了,她没有返回去汇合西宋军大队,预备伏击钱康?
霍连杰第一次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夜色为底,放出任何信号都十分明显,可直到此时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信号。也就是说,西宋人还没有对钱康等人动手。在等什么,齐悦然?还是时机未到?
“世子,世子!”有人惊呼。
霍连杰回头,一名军士蹲在溪水边,手半举着,似是在抖动。“水里有血腥气,上游怕是出事了!”
霍连杰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