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驰摔得眼前一阵眩晕,年轻人反应就是快,但同时想起第一次的经验,眼前发黑,这是又要被修理一顿吗?没关系,爷是汉子!
齐悦然一步一步走过去,脚步声不重,孙驰趴在地上能清楚的听着,心头跟着一颤一颤,皮肉发紧。打定主意不求饶,但皮肉之苦谁也怕啊!
就在他面前两步远,齐悦然停下。幽幽的声音从头上飘到他耳中:“你不觉得,现在就对付我有点着急了吗?”
“什么?”孙驰头脑还有些蒙,听的不是很清楚。
齐悦然蹲下看着他:“同是为皇上效力,大敌当前,不抱团御敌,先来跟我争个长短,你,你全家都没长脑子?”
“姓齐的,你……”
“皇上正是用人之际,除掉我,你们能找到合适的人代替吗?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司马一党?”
“你胡说八道,我们怎么会跟那奸贼是一党!”孙驰怒道。
“可是你们昨日做的事情,恰好也是他想做的。”冷幽幽的目光盯着他,叫他头皮一阵发麻。“皇上和长公主还需要我,你们看不出来吗?”
……
“当众叫我难堪,长公主脸上好看?”
……
“你们只想得到皇上的看重,不敢去招惹司马疾,却来扯自己人后腿,这就是你们尽忠的方式?”
“你,你胡说!”孙驰憋得脸红脖子粗,终于憋出这么一句。
“不是,你倒是说说,为何要与我为难?”
“因为,因为,你个女子,凭什么居高位掌控我们!”这才是他心里最别扭的。
因为他不服,被齐悦然教训了,所以他的家族记恨齐悦然……
“这倒是个好借口,”齐悦然冷笑,“我是女子,你在女子手下都撑不过一招,你又算什么!”
“我……”孙驰哑口无言。
“只会把不满发泄在别人身上,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不服我,可以啊,我不是没给你们机会,你若打的过我,这副统领之位大可以让给你,你又没这个本事。背后使阴招,让敌人看笑话,你就是个懦夫!”
“我,我不过是暂时打不过你,日后……”
“日后再说日后,连忍一时之气卧薪尝胆的气魄都没有,仗着家室横冲直撞。今日是撞在我手里,明日撞在别人手里就不一定给你重来的机会!你个蠢材!”
“你,你……”接连被骂,孙驰还嘴的力气都没了。
“今天我不打你了,你自己想清楚。皇上位子都没坐稳,你们现在争宠有意思吗?”
面前之人站起来,一步步走远,孙驰趴在地上,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回落。还好,没有像上次那样。
“每天来跟我过招,什么时候能接我十招,我升你做二等侍卫。”
“啊?”孙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升职?
大内侍卫分三等,一等的如林逸,李羡,可以带领十人以上小队,二等也可带几个人,他新来的是三等,是被人管制的那些。
这,她这算是示弱吗?
孙驰一个打挺站起来,看向齐悦然背影消失的方向。昨晚叔叔做的可能确实有些过分,回去要好好商议一番。这女人虽然讨厌,但说的话倒是没错,大敌在前,不好内斗。
霍连杰一早起来,卢平便告诉他,吕沉等他一起用餐。霍连杰苦笑,昨晚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因为醉酒忘记什么,怕是要被吕沉算账了。
“坐。”吕沉坐在一张小方桌旁,手里握着本书打发时间。一旁侍立的下人朝外面挥挥手,示意他们上早饭。
“头疼吗?”
霍连杰摇头,嬉笑着:“闫大人不会告我一状吧?”
“不会,我对他说过了,你是故意如此的,引开齐悦然。”
“好兄弟!”霍连杰重重拍在他肩上,“下次你有需要,我一定帮忙。”
“我不希望有用到的时候。”吕沉总是淡漠的可怕。
“哈哈,当然是不用最好,你这个人,向来一板一眼不出纰漏,无趣的很!”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被人踢出马车也不追究?”
霍连杰尴尬道:“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在玩闹。”
吕沉冷笑:“齐悦然若能放下杀父之仇,跟你玩闹,我们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你们是仇人,没有和解的可能!”
霍连杰低下头,老实的认错。
吕沉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砰”的一声将书摔在桌上。“你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不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你给我记住!”
霍连杰看着吕沉的背影,歪头看向卢平:“能把他气成这样,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卢平忙点头,紧接着看到霍连杰眯起眼睛,忙又摇头道:“吕大人对世子寄予厚望,难免要求过高。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要了断,也要慢慢来,慢慢来。”
“你说的没错,叫他们快点上早饭,昨天喝了一肚子酒,有点不舒服。”
闫敏带领吕沉及其他几位使臣第一次与西宋议和使碰面,很快便结束了,因为双方争议太大。西宋议和使中,司马疾的人占了大约一半,小皇帝的人和中立派占了一半。因为燕国毕竟没有攻破固安,给了他们足够的底气,燕国要求的岁币虽然比之以前降低了不少,他们一样不肯答应。第一次的会面不欢而散。
离开之前,吕沉看了对面一位官员一眼,那官员暗暗点了下头,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