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霍连杰的人过千,猴三儿看也要看一会儿,齐悦然在这段时间里就要一直与霍连杰面对面。霍连杰只盼他们检查的认真一点,仔细一点,最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看,不漏掉任何一人。除了人,还有马车,车里车外都可以藏人啊,仔细检查,不可大意!
齐悦然正面扛着霍连杰全部炙热的目光,先是不自在,后是煎熬,然后就麻木了……
目光偏移远远扫一眼,猴三儿刚刚走到队伍中间。
可是他如此气定神闲,难道这一队人马没有任何问题,死士和司马折果真都去了南城门抢人?
但是不可大意,万一他们混在后面的燕军里呢?不可大意!
“我走了,日后你待如何?”霍连杰终于知道气氛不对,开口说话了。
“我自有打算,不劳霍世子费心。”
“小皇帝年幼,心性不稳,为了安稳,你的傲气不妨收一收。”
齐悦然嘴角一抽,这算什么,教她为人处世?“霍世子有闲暇,不妨多思量燕国之事。”
霍连杰叹口气,淡笑道:“其实我该盼着你跟西宋小皇帝不和,你走投无路,我才好英雄救美。”
齐悦然柳眉倒立,几乎就要开口了。
“可是我舍不得,不想看你狼狈。”他的语气里似乎真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叫身后的卢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许松哆嗦了一下又一下。
“虽然不能守在你身边,还是希望你站在人前之时,永远都是高傲的,让人仰望的。我站的远远的看着就好。”
齐悦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霍连杰的马不安分的踩着碎步,似是十分不耐。
齐悦然道:“你的马都受不了了,你还能说下去吗?”
“当然可以,对着你,我一肚子甜言蜜语说不完。”霍连杰笑着,他本来长相不俗,此时有意在齐悦然面前卖弄,显露出自以为最潇洒俊逸的一面。这个表情,他可是对着镜子做过的。
齐悦然无来由的一股不适,胸口憋闷,一股悸动由下而上,忍了又忍,忍不住扭头“呕”……
好在并没有什么东西出来。
霍连杰脸黑了,卢平和许松均以为齐悦然是故意寒碜他们的,握着的剑鞘提了提,随时要出手一般。
齐悦然缓过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
“你可以继续说,我,我身体有些不适。”
对心仪之人诉衷肠,把人说吐了。霍连杰若还能说下去,这脸皮就可以当盔甲用了。
气氛一时凝滞,只有微风吹动几缕发丝。齐悦然再看看远处的猴三儿,很好,已经走到燕军队尾,正在检查马车。
“没了,该说的早都说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道:“谢谢你来送我。”
“我很乐意送你上路。”齐悦然一语双关。
许松听不下去了,气道:“我家世子爷即便有得罪之处,他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明白,何苦一再恶语相向!”
霍连杰回头示意他闭嘴。齐悦然可不吃这种亏,回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们不说劝阻反而纵容,就是你们的忠心?”
卢平突然拔刀:“说的对,便先杀了你,再以死谢罪!”
齐悦然身后也跟着几名大内侍卫,卢平动手的瞬间他们也毫不示弱的一拥而上。霍连杰连忙出声:“住手,我欠她那么多,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卢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用力的收刀回鞘。许松又想起霍连杰曾经因为他差点一刀刺死齐悦然,也无话可说了。悻悻的回头看看,只盼他们的动作快些,赶紧上路。
猴三儿拍马跑过来,用力的摇着头。什么也没搜出来,这么丢脸的事还是不要说出口为好。
齐悦然抱拳道:“耽误了霍世子上路,万分抱歉。请吧。”
她控马闪到一边,把路让出来。霍连杰什么也不说,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拍马大喝一声“驾”,随后燕军纷纷策马,烟尘飞扬。
齐悦然只呆愣片刻,随即亦是策马奔驰。不是这边,那便是南城门了,现在赶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陈崇昨日得到靳云麓的旨意,连夜把南城门外的路径仔仔细细查看一番,选出最有可能藏身的几个地方,又针对这几个地方挑选伏击的地点,天色未明便带人出城安置人手。同时留下一些假扮路人,待押送钱公子的人等出城,便不远不近的跟着。
陈崇等的时间不长,便看到自己人发出的信号,急忙带人赶过去。可是已经晚了,押送官差被杀,钱公子不知去向。
折腾了半天,人还是丢了。陈崇脸上无光,只好收拢人手悻悻回城,在城中看到策马奔来准备增援的齐悦然。二人一碰面,无须多说,齐悦然一眼便知对方无功而返。罢了,回宫请罪吧。
陈崇有职务在身,比齐悦然忙碌多了。难得碰面,几句话就熟络起来。“你那边也没收获?”
“没有。”
“那就一起挨骂吧,免得我一个人尴尬。”
“你是皇上的舅舅,能把你怎样?”
“也是啊,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皇上不好绕开我单独骂你一个吧。”
“也对,谢谢国舅爷了。”
“不客气,晚上请我喝酒。”
……
两个差事都办砸了的人一起进宫请罪,靳云麓处理完手上的奏折才有时间来询问具体事宜。不够在他看来,司马折远比钱公子重要多了。
“截一个犯人不需要司马折露面,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霍连杰队伍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