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然心脏猛一阵乱跳,推开他气道:“知道什么!”
“你说话口不对心,放心,我不逼你。你去做你的事,总有做完的一天,大不了我等着。”
放下几句话,霍连杰大步离开,扬起的唇角显示,他心情很好。
齐悦然暗暗寻思,哪里露出破绽了?糟糕,还想要套话呢,结果一句有用的也没有得到。
今日还是那一间厅堂,坐的也还是那几个人,座次都没有变化。昨日回去后,陈国几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开始讨价还价了,毕竟,他们是战败方。王坚道:“三城印玺,我们可以交付,但百姓去留,谁也阻拦不了。”
严开笑道:“这个请王大人放心,我燕国对百姓向来宽厚仁慈,若无人挑拨煽动,谁愿意奔波劳碌远离故土?”
王坚:“严大人自然可以这么想,本官不多说,公道自在人心。战俘一事也不难,互换罢了。”
霍连杰对着杨少卿点了点头,他便说道:“可以。”
下面的才是最重要的,王坚面色青里透白:“军费一事,你我皆有损伤,大燕还得了城池,我陈国已是元气大伤,还请燕国手下留情。”
严开道:“大人此言差矣,燕陈两国,论国力,历来不相上下,倒是陈国人口还多一些。单就赋税一项,就比我燕国充盈。我们提的那个数目可是一点都不过分。”严开身为户部侍郎,对百姓钱粮一事了解最多。
一直没开口的肃王沉着脸道:“战场之上,我陈国已经输了,这四方诸国,已无人可与燕国匹敌。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个仁义之邦?譬如西宋小国,年年奉上岁币,今朝为何抗拒,还不是燕国掠夺太过!须知细水才能长流,不可竭泽而渔啊!”
杨少卿笑道:“肃王爷太过自谦,陈国国力,比之西宋强上数倍,不可同日而语。”
……
今日陈国之人态度没有那么强硬,杨少卿和严开足以应对,霍连杰闲了便忍不住胡思乱想。刚刚她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他的问题很难回答吗?她一定要走,要去做事,做完了呢?她还想要和谈尽快结束,跟她的事有关吗?
……
和谈?
霍连杰扫视在场陈国人一圈,付洪是将,这种口舌之争他不擅长,坐在一旁听得多说的少,但至少今日没有随便发火。肃王和王坚也是,只是倒苦水,扯闲话,一点不着急的模样。
这个可以理解,昨日知道了燕国的要求,自然要上报给陈帝定夺,所以这几天的日子,大概就是互相扯皮等回信。
霍连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初愿意和谈,不过是借机出京算计献王,此时却早已不耐烦了。
“田大人,”他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话题,“这地方天干物燥,不如上些酒水,润润喉咙?”
田祈讪笑:“酒水怕是不妥,茶水如何?”
“也行。”霍连杰招手叫来自己的亲随:“把咱们的好茶拿出来给王大人,还有大家尝尝。”
“是。”
亲随退了出去,很快进来数名侍女,将热腾腾的茶具摆在桌上,伺候众人饮茶。
众人费了半天口舌,正是口渴,见霍连杰等人都入口了,不做他想便喝了。
霍连杰暗笑,站起来道:“坐了这许久,我去个茅厕。诸位慢慢谈,失陪。”
众人看他神色从容,不像着急模样,怕是不耐烦听他们斗嘴,走就走吧。
众人喝着热茶谈话,比方才更精神了一些,不忘赞一声“好茶”。王坚喝下不多时,感觉腹中翻腾不已,阵阵下坠疼痛。首先想到的是中毒,可看了肃王和付洪一眼,二人神色如常。难道是自己水土不服?
心中怀疑着,肚子怕是挺不住了,王坚只能只能抱歉道:“诸位失礼了,本官也要出去一下。”
他说的含糊,但一个“也”字,足以令众人明了。
夹着腿,王坚紧走几步离开众人视线。早有此地侍从扶着他赶紧去如厕。到了地方急忙蹲下,整个人如释重负,这才顾得上考虑其他。只是一抬头,便见一道阴影遮在门口。
“王大人,完事后出来一叙如何?”
霍连杰!
王坚心中顿时了然,不由怒火上涌,喊道:“霍世子,有话直说就是了,这是何意!”
“王大人,本世子也不想啊,你当这地方很有情趣吗?不过有些话当着他们的面不好说罢了。”
王坚一面用力解决,一面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与世子爷私下也没什么交情。”
“算了,王大人赶紧着,出来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脚步声由近及远,看来是走开了。这地方,毕竟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
王坚不由多想了些,他为何不找别人偏找了自己,难道真有什么缘故?匆忙解决了自身事,收拾干净出去了。
霍连杰一人站在几十步开外的一从茂密的矮树旁,除他之外,视线之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王坚心中安定下来,他倒是不怕他要下黑手,因为实在想不起来他二人之间有何纠葛。“世子爷这是何意?”
霍连杰单手背在身后,昂首淡笑,若不论他做过的事,算得上一位翩翩佳公子。不过,王坚打了个冷战。
“听说王大人是文相爷的心腹,出使议和亦是文相举荐?”
王坚拱手道:“心腹二字不敢随意说,同是为国效力,本官向来敬仰文相。出使一事,也确实是文相举荐。”
霍连杰走近,二人之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