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阵基道人房间的房门被人敲响,他神识一扫,“进来吧”。
颜越走进屋中,见到慕峰也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随即心中想道,当日,师父与大师兄说过收徒之事,想来那件事大师兄也已知晓。
想到此处,他恭敬道:“弟子深夜前来打扰,有一事想请教师父。”
关于命劫之事,颜越若不亲耳听阵基道人说出,实在不愿相信。
民间常有江湖术士,算命看相,说某人活不过多少岁,这类人无非是想骗取钱财。可这话,从一位修炼有成的筑基修士口中说出,那可就不一样了。
但颜越就是不愿相信,自己无病无患的,凭什么活不过十八岁。若真是身有病患,那又是另一种说法,可这命格薄弱,又算哪门子玩意。
当即,他便说明了来意,向阵基道人求证,命劫之事,是否属实。
阵基道人正在交代慕峰一些事宜,得知颜越来意后,叹了口气。他不想因自己一时疏忽,误人一生,便天启天眼术,再次查看颜越命格。
只见,天眼术之下,颜越命格大有摇摇欲坠、奄奄一息之感,薄弱异常,他再三确认后,叹了一口气道:“观你命格,你确只有十八岁寿命,而此时,你只剩下两年寿元了……”
“什么!”慕峰听言一惊。
其实,当日阵基道人只与慕峰说了,承诺收颜越为徒之事,对收徒原因却未详说。
此时,慕峰也是刚刚听闻,不由一惊,问道:“师父,这命格,究竟是什么?”
阵基道人道:“五行命格,玄之又玄,它代表着一个人的命数,他人将来的命运如何,以我区区筑基修为无法看破,却能看到他人寿元长短,你师弟他……”
说到此处,他又叹了口气,他觉得颜越是个可造之材,可这个可造之材,偏偏只剩下两年寿元了,不由得惋惜不已。
慕峰又再问道:“那可有解救之法?”
阵基道人道:“命格乃是天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气数,若想逆天改命,唯有修真。修真,便是唯一的解救之法!修士每提升一个境界,便能增加相应寿元,达到筑基之时,可增加一百年寿元。若他能达到筑基期,也就能活过十八岁了。但想达到筑基岂有那么容易,若他当年便能开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此时……”
阵基道人想要说的是,可此时,他只剩两年寿元了,一个人如何在两年时间内,达到筑基呢?
慕峰身为炼气高阶修士,深知想要在有生之年,突破至筑基,难如登天。
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在百岁高龄之际,才险而险之地突破的。
而他自己,以他中品灵光的资质,多年苦修,方有今日修为,可对筑基也只能望洋兴叹,更不用说,一个下下品灵光,勉强可以修真之人,想要在两年内达到筑基了。
即使是上品灵光拥有者,也没有两年筑基的先例,若具极品灵光,说不定还有一丝可能。可他又不具极品灵光,尽管他灵光奇特,可亮度总是摆在那里。
灵光的光芒越亮,越能吸引灵气聚集,修炼进益也就越快。
慕峰想到此处,望向头深深低垂着的颜越,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你只需尽心尽力地去修炼,但能否成功,还得看上天的。命数这种事,乃是天注定,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颜越抬头望向慕峰,望着他看着自己的目光。
又是这种眼神,同情、怜悯、惋惜,和师父当年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颜越深吸一口气道:“我会尽心尽力修炼的,可是,我不仅会尽人事,我还要逆天意。即使我的命运已被天注定,我也要将它改变!”说完之后,告退一声,夺门而出。
慕峰呆立许久,暗叹一声,问阵基道人:“师父,除了提升修真境界外,可还有其他增长寿元之法?”
“世间灵酒功效,多种多样,却从未听说过,有增长寿元的灵酒。唯有古书当中,只言片语地提到过,有罕见的天材地宝,可增长些许寿元。但即使真有这种天材地宝,想必也早已被先辈们寻竭探尽,毕竟寿元这东西,比什么都珍贵。”
阵基道人说完后,叹息一声,“两年时间,徒劳,徒劳……”
接着,他又对慕峰嘱咐道:“你不日就要出发,此次凶险异常,莫要轻敌大意了。”
慕峰从阵基道人处出来后,带领颜越来到他的住所,让颜越今晚先在此处住下。
颜越知道无论是进入云阳宗,还是拜师,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能更好的修炼。无论是为了完成母亲期望,还是度过命劫,此时需要做的就是,先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今天这一天下来,此时终于得空,颜越马上坐下进行开脉修炼。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气,心中暗暗吃惊,云阳宗内的灵气果然充沛,此处灵气比外界足足浓郁数十倍不止。
阵基道人若不闭关,每日清晨都有授课。
次日。
听了早课后,慕峰御起飞剑带着颜越,前往临时弟子的居所。
颜越想着昨日慕峰带他到山门后,遇到的情形,婉言拒绝慕峰好意。
半空中,慕峰道:“宗门门人十万之众,山头占地极广,临时弟子居所,离此足有十余里之遥,你若想自己走去,那我就把你放下去了。”
颜越听说有十余里山路,忙道:“不,不,不,大师兄,你带我去。”
颜越虽不想招摇,但十余里山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