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宗一名身材微胖的筑基长老赶来,见到舟船千疮百孔,大有摇摇欲坠之势,大感心疼,急忙劝阻。
杀戮之人,正是前几日去云阳宗的南山派之人,他们中的几个炼气高阶,见到有遁光飞来,不由直接出手,几个法术朝那云阳宗长老迎面丢去。
炼气修士敢对筑基修士出手,绝活不过下一息,但云阳宗的那名筑基长老,不敢还手,保持抱拳之状,又再说道:“几位道友息怒,我们这就离开。”
南山派为首的红脸老者,冷哼一声,“苍羽,你倒识时务,带着你们的人,给我滚出……”
他一句“给我滚出此地百里之外”,还未说完,人群中另一名全身上下尽皆赤红一片的筑基修士,忙打断道:“师兄,这杀都杀九成了,却还留下一成,此事岂不有了缺憾?”
红脸老者知道他的这个师弟,事事追求完美,若是吃饭,左边咬一口,右边必须也得咬一口;若是杀人,要么一个不杀,要杀就得全杀光。
“随你吧。”杀光与不杀光,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云阳宗那名筑基长老见状,往舟上幸存之人中扫了一眼,见到并无他在意之人在内,忙道:“道友请多注意,莫要毁坏了御风舟。”
此人来时,颜越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可之后几人的对话,落在耳中,心头却是一凉。
只见那个追求完美之人,又再开始杀戮幸存者,眼见他就要杀到船尾,颜越将他和云阳宗那名筑基长老的容貌,死死印在脑海中,大叫一声,往舟下纵身一跃。
在筑基修士眼中,几个炼气中阶弟子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那些幸存之人,被逼到绝路,或施展法术还手,或往舟下纵身跳去,但结局都难逃一死。
那个追求完美之人,将舟上的炼气中阶都屠杀完后,神识往舟下地面一扫,“咦,还活了一个?”
他马上往地面飞去,飞行过程中神识看着下方,突然一怔,自言自语道:“此人与他们不同。”
他在半空停顿片刻后,又再回到上方人群中,对着云阳宗那名筑基长老道:“带着你们的东西,滚吧!”
南山派实力,比云阳宗强大多倍,但他们只来了数名筑基修士。
听闻云阳宗举派皆出,已方若是做得太过,对方七、八名筑基,加上数千炼气四层以上者,已方也讨不得好去,他们便未对云阳宗赶尽杀绝。
至于那一船的炼气中阶,无论放在哪个门派,都是可有可无之人,杀了那便杀了。
云阳宗那名筑基长老,见对方对舟船确有手下留情,陪笑了几句,使唤四散在半空的炼气高阶弟子,驾舟而去。
地面上一人脚踩一根短棍,贴着地面,疾速逃遁,飞越过树木碎屑地,来到林中之后,却迎头撞上了一根粗大树枝。
他撞得七晕八素,在原地东倒西歪一阵,从地上摸起了那根短棍,使用驱物术将之御起,人欲站上继续逃遁,可刚刚的御物飞行之术,却怎么也不好使了。
他几番尝试均都无果,只得徒步奔行。
此人正是颜越,方才,他从舟上跃下,心中不甘自己就这么死了。
他知道,半空中的那些炼气高阶,不会也不敢前来救他,唯一自救之法,就是能够像那些炼气高阶一样,御物飞行。
当即,他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哨棍灵器,于将要落到地面的千钧一发之际,竟离奇般地让灵器承受住自己重量以及惊人的下坠之势,躲过了必死之局。
落到地面后,颜越忽感身上有神识扫过,未及多想,御起灵器仓皇而逃。
也正是因为那个追求完美之人,发现颜越能够御物飞行,才留了他一命。
那人所杀之人,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被杀之人都不能御物飞行,属于一类人,将他们全杀光,则此事完美。
而颜越在他眼中,属于可御物飞行的那一类。
某一类人,要么不杀,要么就全杀光,御物飞行的那一类,他未开杀戒,所以,才放过了颜越。
颜越自然不知道那人的复杂想法,脑中就只有两个字“逃命!”
但他撞上一棵树后,御物飞行之术,却怎么也使不出来了,他未再多作尝试,徒步仓皇而逃。
颜越全身灵力注入脚下,不顾一切,往前狂奔。
奔行一阵,眼前豁然一片开朗,只见前方林中空地上,正集结着一大片人。
人群也是见到奔来的颜越,人群中一人快步走出,惊道:“小师弟!”
这些人正是云阳宗的主力大部队,几个筑基长老,以及众炼气高阶都在,走出人群之人正是颜越的大师兄慕峰。
颜越忽见已方大部队,提着的心脏终于落下,上气不接下气道:“死了,全死了,一船人全死光了……”
“什么?”慕峰向颜越问了事情的经过,得知一船炼气中阶弟子,被南山派之人屠杀殆尽,不由又惊又怒,向人群中的云阳宗主请命道,“宗主,请快些为宗门师弟们报仇吧。”
云阳宗主看着劫后余生的颜越,眉头微皱,对着慕峰一摆手,“不急”。
他目光又望向空中,只见空中一个巨大黑影往下而来,“掌门师兄,幸不辱命,我将御风舟从他们手中救回了,只是,舟船破损有些严重。”
原来,云阳宗主所带的大部队,早已来到近处,神识扫到前方状况,却一时未上前去。云阳宗主见南山派之人,对着御风舟狂轰乱砸,心中大急,便派了一名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