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夜晚的湿地公园却没什么人来。
瑞姆区不是富人政要扎堆的重要街区，治安也就那样。
尤其是“黑鹰帮”覆灭以后，好几个想上位的帮派天色刚一见晚就开始火并，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哪还有心大的人敢在天黑出门，跑到四周空旷的公园来避暑。
“踏踏踏——”
皮靴踩在石板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坐在公园长椅上的魁梧人影没有回头，不过两手已经摸向了腰侧。
“伊凡?万科先生，”一个和死侍有过一面之缘的拉美裔中年人走到长椅的不远处站定，语气不如先前倨傲，但比起一般人也冷淡了不少：“托尼?斯塔克正在别墅里花天酒地，和四五个模特无遮无拦的深入交流，而你却只能睡在公园的长椅上，连罐特价的啤酒都买不起。”
伊凡?万科转头看了中年人一眼，粗狂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恼怒的神情浮现。
他转回头，弯腰从脚边一个破旧的旅行袋里掏出一罐啤酒打开，转头对着来访者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
“.…..”
中年人有些尴尬的转移开目光，只觉得对方喝酒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嘲讽。
“咳咳咳，”煞有介事的干咳几声，算是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中年人继续扮演着他说客的身份：“我带来了一笔大生意，300万美元的大生意，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先预付百分之十的定金。”
说到这儿，中年人指了指对方脚边的旅行袋：“钱虽然不多，但足够阁下好吃好喝，不至于沦落到抢流浪汉地盘休息、还强留下他行礼的境地。”
“军方的人？”
扫了对方的鞋子一眼，伊凡?万科缓缓的开口。
挫折使人成长，见识过托尼此时水平的他已经放平了内心的不忿，遇事也不像往日那般偏激和暴躁。
当然，仇恨从未消失，反倒愈演愈烈，如果不是他手头确实没资金继续供给自己进行对抗托尼?斯塔克战衣的新式武器研究，他也不会在这里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交流。
顺着对方的目光，中年人看到了自己脚上的老式皮靴。
一般人不会在盛夏的季节还在脚上穿这种鞋子，只有在职军人当中过于古板或一丝不苟的人，才会选择这副打扮。
“不全是！”
敷衍了一句，中年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等待着他的决断。
“你们想要什么，反应堆技术？”
伊凡?万科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冷色，对于闻着腥臭味而来的鬣狗，他一向少于耐心。
“不不不，我们对你手里的反应堆技术没有任何兴趣，虽然它确实很出色，但是我们用不到它。”
来人显然做足了功课，第一时间就出言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看到伊凡?万科的眼神由戒备变为疑惑，中年人继续说道：“我们想聘请你作为新式武器的研发人员，300万……”
“我是不会替美国政府做事的，无论你把300万后面的单位词汇换成英镑还是卢布。”
当年他父亲被赶出美国可不只有霍华德?斯塔克的“功劳”，美国政府也出力不小，如果是替一些家伙做些黑事，为了还没有着落的研究费用他也不是不能答应。
可是，替军方研发新式武器？
去他妈的吧！
“我并不是代表政府来的。”中年人走到俄罗斯人的面前解释道。
端着罐装啤酒的伊凡?万科转回了身子，盯着不远处的湖面不发一言
“这样吧，”彼此沉默了半晌，来人按捺下心中的失望，提议道：“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我自作主张，出价一百五十万美元购买你对激光鞭索的研究记录。”
倔强的俄罗斯人依旧不说话，仿佛浑身上下连150美元都找不出来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再加上一间研发水平足够的实验室的使用权。”
中年人继续加大着筹码。
伊凡?万科的目光从湖面上移开，上下打量了来人几眼，问道：“你说话算？”
“当然，”见对方的态度有所松动，中年人趁热打铁道：“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先预付你百分之十的定金，剩余的钱等我们验证了记录的准确性以后，和实验室一并交付给你。”
“不过，有关激光鞭索的实验记录我们要全部。”
“无论是你犯过的错误还是其他不成熟的想法，都不要遗漏，要保证我们通过这些记录能还原你研发过程的每一步。”
“我想，这对于伊凡?万科先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俄罗斯人没回话，而是陷入了思考。
激光鞭索对于托尼现如今的战甲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如果能用其相关技术换取到资金和高端实验室的使用权，伊凡?万科也不是不能接受。
唯一让他心存顾虑的是，面前这个军旅出身的家伙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我能使用实验室多久？”
伊凡?万科一口喝干了手里的啤酒，把易拉罐随手丢弃在脚步，哑着嗓子对身旁的拉美裔问道。
“三个月，这是我能承诺的极限。”
中年人没有丝毫迟疑的给出了答案，果决的让皱眉的俄罗斯人多看了他两眼。
“我不要助手，不允许探视，不接受任何监视。”
“手稿我会先给你一部分，等我们合作结束时，再给你剩余的部分。”
伊凡?万科没有对中年人的答案表示出什么异议，而是继续提着条件。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