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人物:(艾雷恩)、(克雷斯)、(马蒂尔德)、(雅米拉)、(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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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佣兵的哀歌)
卡拉迪亚历1257年,7月1日。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
天空的浊云就好像是蓬松的灰色山峰一样向着地面扑来的浪涛,又好像波浪波狂风吹开而形成的深渊,又好像初生的、上面还没有泛起疯狂债怒的淡绿色饱沫的巨浪。
这一切就好像是为了衬托这片刚刚结束厮杀的战场。血红的大地上,充斥着呼嚎声、呻吟声,四处倒伏着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的尸体,成群的乌鸦在头顶的浊云中盘旋着。
艾雷恩嘴里叼着一块发霉的面包,那强健而又疲惫的身躯上沾满了鲜血,粗壮的双手握着一柄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长枪,那双空洞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远处,慢慢地站起身来。
他笔直地走了过去,一双腿被对手从膝部砍掉的中年男人躺在那里。中年男人痛苦的呻吟着,大量的血沫涌出,白森森的骨头从皮肉里翻了出来。
“救…救…我…孩子……”中年男人那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并用颤抖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皮囊袋子。
一个细长的身影却突然伸手接了过去,然后从袋子里捏起一个第纳尔向嘴里塞去。接着回应中年人的是一声金属嵌到牙齿里的闷响,清脆而又低沉。
只见,一个腰身苗条,脚腿伶俐,身子结实的女孩出现在他的身旁。艾雷恩对于身旁这个抢夺自己战利品的女孩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种行为。
然而下一刻,在就艾雷恩缓缓地抬起手中长枪的时候。突兀间,一柄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过了中年男人的颈脖,瞬时间鲜血喷涌而出,直接了结了中年男人所剩无几的生命。
女孩的右手中握着一柄锋利无比且沾满鲜红的匕首,她动作和气质带着一种粗野而优美的风韵。
“用不着你动手,”艾雷恩告诉她,“我能行的…”
“可你却还在犹豫。”克雷斯不等对方说完。“别忘了你是一名佣兵。”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冷冽的目光。
「别人会认为我们是无情冷血的。」他本想回答,说出口的却是,“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因为我们是佣兵,而佣兵为利益,为钱战斗。”
克雷斯强调道,“也为了生存,为了活着。”她回答带着坚决的口气。‘克雷斯’,大多数人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以为这个名字的主人是男人,可它却被冠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克雷斯擅长使用匕首,不论投掷还是直刺,她更擅长攻击敌人的心脏和喉咙,而且喜欢在尸体上搜集钱袋和漂亮的饰品。女孩们都喜欢一些漂亮的首饰,即使是冷血无情的女佣兵。
对于敌人,她会乐意割开敌人的喉咙。甚至会切开敌人的肠子寻找隐藏的金币。小小年纪的她就如此残忍,那是因为克雷斯明白了,永恒和终结往往只隔着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
艾雷恩面无表情的夺过对方手中的钱袋,并握紧另一手中的长枪,独自走向另一旁。「杀死心中的男孩」,他告诉自己,「下一次绝不能再犹豫。绝不!」
克雷斯也不去管他,在抹去匕首上的鲜血后,将其放回刀鞘里,接着她那双灵巧又布满茧子的细长小手在面前的尸体上迅速的翻找着——任何值钱的物品。
女孩周围的同伴们则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那些眼看活不成了,却又奄奄一息,痛苦哀嚎的伤者,包过他们的同伴。之后他们开始在战场上收集战利品和一切能够换钱的东西。
克雷斯出生地在【库丹】附近的一个富裕的村镇,母亲原来有土地,后来被亲戚占有。七岁那年她跟随母亲来到【马勒格堡】,在那里长大,没有受过教育,不识字,手脚灵活的她擅长捕捉老鼠。
十五岁那年,母亲因为一场大病死后,她独自在一位富商人家卑微的乞讨生活,后来因为她偷了雇主老婆一件非常漂亮的首饰,事后因为害怕受到惩罚,而选择逃走。
七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加入了现在的佣兵团队。并在一年之后,成为了这支佣兵团队重要的成员,佣兵头目维克多看重她灵巧的身手以及狠辣的手段,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她还兼任着刺客的角色。
这片战场的另一头,马蒂尔德正在吩咐佣兵们用铲子在一处空旷的泥地上挖掘坑洞,用来掩埋同伴们的尸体和敌人的尸体。
唯一的区别在于,同伴们的尸体都会分别单独的挖出一个坑埋葬,并用石头堆好。而敌人的尸体则会被集体掩埋在一起,相比较任由这些尸体让秃鹫和野兽们餐食,这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女人是不可能成为领导者!”身后传来了既熟悉又令她厌恶的声音。
马蒂尔德转过身望着身后靠近的同伴。带着有些戏弄的语气反问她,“可你现在也并没有在做一些诸如捡柴做饭一类的事情!”
雅米拉耸了耸肩,但随即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那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擅长的是管理仆人们,比如说你!”
马蒂尔德嘴唇一抿面露怒色,“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理最傲慢的女孩了!”
“说到无理和傲慢,上次战斗胜利以后,我在搜索敌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