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收场圆满,皆大欢喜。
舒兰亭走马上任礼部侍郎,先前那个礼部侍郎早让雍正给黜免,现成的官邸空置着,舒家人就搬了进去。
三春一颗悬着的心也逐渐安稳下来,只是后来听说,自己和舒家人团聚的那天,允礼在储秀宫外徘徊不去,别人都以为他是陪着舒兰亭来的,唯有三春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同舒家人见面。
虽然此一关侥幸过去,三春却在担心舒家人的安危,怕只怕成云天、海大川等人不肯放过舒家人,怎奈自己于宫中鞭长莫及,遂再次想起十九姑来。
这次总算老天眷顾了她的期盼,皇后凤体欠安,太医束手无策,三春向雍正请奏,自己想往广济寺为皇后祈福,雍正念其对皇后的一片心意,准了此事,于是这天早晨,三春的车驾出了神武门,往广济寺而去。
这是她自进宫后第一次出宫,本就散淡惯了的人,在深宫闷了这么久,一出来,整个人都有种快要架着祥云飞起来的恣意。
身为嫔妃出门,该有的阵仗还是有的,只是她不愿招摇,只一驾马车,还有几个太监宫女,并些侍卫,没带多余的人。
车子行驶在街上,看人来人往,青玉和黛眉比三春入宫年头多,所以她们比三春更是感觉新奇和高兴,碍于规矩,也不敢东张西望,也不敢高声交谈,只眼角余光所见民间之热闹,已然畅快和欢愉。
成云天倒是安之若素,他本就常来常往宫外,更因他性格冷淡,面对滚滚红尘,感觉稀松平常,手执拂尘压在三春的轿子旁,因最近和三春闹得不愉快,他更变得沉默寡言了,也就是不经意的一个侧目,忽然现了海大川的身影,海大川背对着他,身边还紧挨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是十九姑。
成云天猛地收回目光,果然,三春透过薄薄的车帷,也看见了海大川和十九姑,千载难逢的机会,苦于十九姑只顾着同海大川你侬我侬,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车驾,机会不可失,三春就道:“静香,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街边为何有人喧哗。”
静香和青玉、黛眉皆是随行在车下的,举目看了看,街边有卖小吃和杂货的摊贩,人家叫卖呢,何谓喧哗,转念琢磨不对,三春心地善良,更是从无以皇帝的嫔妃自居,她突然之举,必有深意,静香一边应了,又一边琢磨着往街边而去,与此同时也就现了十九姑。
当街之上不能相认,静香就按照三春说的,故意高声朝那些卖小吃和杂货的摊贩道:“舒妃娘娘车驾在此,尔等高声喧哗,冲撞了舒妃娘娘,是不想要命了吗。”
十九姑之所以没在意宫中出来的车驾,一是因为她注意了好多次,不是什么公公就是什么姑姑,没一个主要人物,更别说是三春了,所以久而久之,她就对宫中的车驾产生麻木,二者,海大川说要买饰给她,小妮子深陷儿女私情中不能自拔,当然就没工夫看热闹。
然,静香的声音她算不上熟悉,也还是惊觉的回头,与静香四目交投,也就知道了那车驾中坐着的是谁,她高兴的差点冲过去,这时候侍卫们听到静香呼喝摊贩的声音,过来些人,询问生了什么。
静香敷衍道:“现在没事了。”
待侍卫们回去各司其职,三春的车驾已经行了过去,十九姑跑到街边看着看着,然后问旁边的围观者:“这是谁啊?好大阵仗。”
那围观者见是个妙龄少女,乐得多说几句:“还能是谁,没听方才那宫里头的美人说么,舒妃娘娘,我可是听说宫中有个舒妃娘娘正得宠呢,她那个老爹,本都判了秋后斩,就因为舒妃娘娘对皇上吹了枕边风,于是皇上不但下旨放了她那老爹,还升做京官了呢,啧啧,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果然是白居易说的好,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啊,一个女人的身子可比男人的才高八斗重要得多。”
十九姑匆匆扫了那人一眼,穿戴寒酸,却负手昂头,看样子是个落魄的秀才一流,十九姑故意道:“兄台,你这话若是给宫里头的人听见,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若想有舒妃娘娘的。”
那男人也知道自己失言,忙转身匆匆走了。
海大川追了上来,拉着十九姑问:“你怎么回事?腾腾就跑,宫里头的嫔妃有什么可看的。”
十九姑压得声音道:“不是一般的嫔妃,像是三春。”
她掩饰不住的惊喜,海大川却冷冷一笑:“管她是李三春还是吕灵瑟,我可是听说人家现在很享受皇帝的恩宠,乐得做个嫔妃,早将报仇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十九姑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会的不会的,三春决计不会的。”
海大川拉起她的手:“也就你这个傻丫头信她的话,走吧,咱们买完饰回家做个锅子,看个嫔妃的车驾,还不如围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喝酒自在呢。”
十九姑晓得他对三春有成见,没多说,随着他去买了饰,也买了肉和酒,回到家里,海大川将肉丢给荼蘼道:“做个锅子,今天感觉有点倒春寒,这天冷的煞,做个锅子吃。”
海大川在京城的家里只那么一个男仆,十九姑和荼蘼那一日没有找到三春和静香,也就没能随她们进宫,怕雍正对三春寻根究底,自己和荼蘼留在家里不安全,只好弃了那宅子,得海大川盛情相邀,即住进了这里,而荼蘼来了后,就成为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外加做饭的丫头。
荼蘼拿了肉来到厨房,十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