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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晚了,有些郁闷,撑着码了一章,见谅!
………………
这是三百里外的一个山谷。其四面环山而人迹罕至,唯有数十里的谷地间长满了一片片的野粟。但有风过,那野粟便如波浪般的轻轻起伏,再加上绵绵远山以及明媚的天光,四下里倒也景色怡人。
此时,在山谷中的一块坡地上站着两个男子。一者高大健壮,是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一者身躯颀长,相貌年轻,且相对来说要矮上半头,并稍显清秀单薄。而前者弓着腰,神色惶惶;后者洒然而立,犹自嘴角含笑而双目深邃。
阿东摇了摇头,止不住的一阵眩晕。
自家的婆娘欺负人了!不能够啊!她卖酒的时候,素来童叟无欺。即便有人欠账,她也不轻易招惹人家,只须冲着山坡尖叫两声,我阿东即刻拎着棒子前去斡旋,最终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料想,这回竟被人寻上门来,二话不说就给拽出了所居的洞窟,紧接着一阵风驰电掣便飞到了半空之中。但听风声呼啸,瞬息已过数百里。
天呐!遇上了仙人?
那该死的婆娘,竟敢得罪了仙人,真是欠揍!
酿酒之法?其来自祖传,并无虚假,不外乎蒸煮之道罢了!仙长既有所好,并登门讨要,阿东又岂敢藏私!
至于野粟,这山谷中的便是了……
林一则是默默打量着满山谷的野粟,神色中若有所思。
之前的巨峰谷中,无意中受到了卖酒妇人的刁难。便借助虚空法阵以及分神之术,以擒获的两头斑虎应付过去了一场窘境。如此搬运法门的来历,还要得益于当初与邢乐子、皓度相遇时的感悟,历经多年的揣摩,偶尔施展,愈发得心应手!
不过,那妇人随口说出的野粟酒,不能不提起一桩往事!
想当年,曾经误入九州天道门的魔冢。那魔冢另成天地,有天魔族与天妖族,有天魔谷、百泽地、有万兽山以及魔劫谷,还有让人轻易醉倒的野粟酒。记得在三皇殿内,还另外得到了两坛……
现如今,已然来到了洪荒之中,却再次遇见并饮到了野粟酒,难免要为之遐想一番。
那魔冢中的幻境,是否曾真实的存在过?倘若存在,又处于何方?此时能否旧地重游,还能见到当年的情景吗?而前后两者,以及九州天道门的魔塔之间,又有何牵连?
为此种种,林一丢下两头斑虎,径自寻至卖酒妇人的家中,随即将其男人阿东给带到了天上,再又来到了这长满野粟的山谷之中。而神识所见,远近极为陌生且人烟凋零。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那臭娘们,三天不打就不长记性!我回头定要好好收拾她……”
阿东已慢慢回过神来,禁不住咒骂了一声。而其看向身旁的人影,气焰顿消,忙惴惴说道:“仙长!您老人家切勿动怒。这片野粟谷少有人知,乃先祖当年寻获并传至今日。在下甘愿将其与酿酒之法一同奉上,只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他还以为是自家婆娘冒犯了仙人,只想着舍财免祸。
林一从远处收回眼光,笑道:“你家女人并无过错,又何必要施加拳脚呢……”
阿东常年居住于巨峰谷中,因擅长酿酒而交际颇广,并非是个孤陋寡闻的人。从大巫与祭师的口中,不难获悉有关仙人的传说。他见身旁的年轻仙长神态温和,渐渐胆子大了些,有些好奇问道:“仙长!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会被我家婆娘欺负?”
“我已用两头猛虎抵作酒资,此事就此作罢!”林一随意敷衍了一句。此前不过是寻个借口罢了,说多了倒是叫人无趣。
阿东的脸有些黑红,犹然带着烟熏火燎的模样。听此一说,他诧然道:“两头猛虎?足以抵得五六十只羊……”
“你家婆娘却……”林一还当是听错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阿达不解,问道:“仙长!我家婆娘又怎样?”
林一的眼前浮现出那个厚道朴实的卖酒妇人,不由得摇头失笑道:“呵呵!你家的婆娘,着实欠揍!”他径自踏风而起,转瞬间已失去了身影。
阿东抬头仰望,惊叹不已。少顷,他从容了许多。那位仙长既然离去,表明他已宽恕了自己。眼下不妨查看一下野粟的收成,至于管教女人,回家再说不迟……
林一没有离去,而是在万丈高空俯瞰四方。
千里、万里的方圆之内,并无当年魔冢所见的丝毫痕迹。
林一索性放低身形,寻觅飞行。他越过一片浅浅的沼泽,随后落在一片茂密的古木丛林之中,足踏树梢而举目四眺。天光之下,淡淡的雾气从厚厚的腐叶间氤氲升腾。偶尔几只兽影闪过,随即又消失在远方。入眼所见,生机沉沉,而又荒寂无边。
“……天魔谷的正北方有一片广袤的山林,名为万兽山,乃是天魔族的猎场所在。而万兽山再往北,是天妖的领地,亦是天魔族的一大仇敌。正南有无边无际的沼泽,称之为百泽地,乃毒瘴横生,人迹罕至;正东有高山险峰无数,为洪荒莫测之地;而正西方,有一处魔劫谷,为一处死地,同时亦是天魔族心中的圣地……”
林一试图将所看到的情形,与神识中的记忆一一对照。恍惚之中,好似一切都是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