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你说什么?”胡小仙后退两步,虽然还在叫着白姐姐,但声音中已经没了那番亲近,满满的都是警惕意味。
“白肖薇”缓步上前,一边走着一边说着,白皙大腿与黑色短裙对比分明,妩媚妖娆,“呵呵,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在装糊涂?我记得咱们两人第一次见面,你就觉得我非常可怕,还藏在秦远背后,这才多久,你就忘了?”
她的声音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不再是清脆明亮,沙哑低沉,带着丝丝性感的金属摩擦质感。
胡小仙继续后退,面色凝重,随时准备出手,但她出手又能如何,现在的她非常不好,哪怕是站立,也要强忍剧烈痛楚。
别说是修者,便是一个普通人,她都没有还手之力。
“哦哦,是我忘了。”
“白肖薇”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像是一个健忘之人忽然记起什么,她继续道:“我们还一起做过好几次饭,吃的香甜,还是挺要好的朋友呢。”
胡小仙仍旧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心神却在剧烈震动,那“白肖薇”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晦涩难明,强大而又诡异,让她恐慌,哪怕是她全胜之时,谁胜谁负,也只不过是五五之分。
胡小仙惨然一笑,她一直将其视作好人的“白姐姐”竟然是一头异种!
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不是说异种已经灭绝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是一头嗜血的异种,为何在前几次见面之时,从未有过动手的痕迹?
这些疑惑闷在她的肚子里,已经不甚重要,生死面前无大事,这点小小的不解又算的了什么?
但是真正让她感到慌乱的是,秦远日后要与这个诡异的女人相处。
她是他的领导,考古队的队长,秦远与陆小观是他们学校里面唯二的两个名额,若是没有戒备,日后便危险了。
秦远的安危竟是比她现在的处境更让她心焦。
她自认走了生命尽头,可以带着美好回忆安然离去,但她绝不想死在一头异种的嘴下,更不想将秦远滞留在危险之中。
胡小仙忽然转身,踉跄而行,她的前方是关帝庙那破败的墙壁,半塌下来,一道巨大裂缝刚刚能够挤过她娇小的体型。
“白肖薇”看着胡小仙那仓皇的背影,面带讥讽。
她长腿迈开,陡然加速,风驰电掣,只是一瞬之间,便来到关帝庙门外,两相对比,就如一个奥运会百米冠军在追赶一个咿呀学步的稚童。
她已经闻到了小狐狸血管中那快速流动的甜腥味儿,为此她更加兴奋。
然而就在她再次举步之时,破败的关帝庙猛然震动,一道金色流光带着强烈杀伐之气,流星一般,自那庙宇之中,直冲过去。
“白肖薇”猝然不及防,不及闪避,一掌劈去,突然出现的金光与她白皙如雪的手掌撞在一起,一声雷鸣般的爆响在此处炸起。
点点金光飘散,在炽热的阳光照耀下,消散在了破败关帝庙外的野草杂树之中。
“白肖薇”那白净的手掌边缘多了一抹灼烧灰黑痕迹,她眉头紧皱,面带痛色,咬牙切齿。
胡小仙听到身后的响声,也停住脚步,不由看向庙宇那尊关帝神像,只见那关帝爷哪里还有半点破败模样,灰尘尽除,蛛网飘落,丹凤眼中仿似流转神光,恍若神人,威风无两。
关二爷显圣了!
“哼,若是放在五百年前,我这等天地所不容的异物,见了你自是要退避三舍,但是今天,哼哼,信仰崩坏,香火散尽,你一尊破烂石像有什么本事阻我前行?”
“白肖薇”面带怒意,讥讽说道,遥遥指着关帝神像,冷笑道:“我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吃掉那小狐狸,再打烂你这破石头!”
她双手虚抱,呈圆球状,晦涩难明的气息流转开来,十指长出长长指甲,面色由白转变成乌青,浑身上下散发凶戾气息。
“噗嗤!”
她抬掌虚划而过,五道漆黑抓痕凭空生出,快速透过门槛,往关帝神像抓过去。
“嗡!”
小庙又是一阵晃动,金色波纹生出,将那五道漆黑抓痕挡住,金色波纹一阵闪烁,摇摇欲坠。那关帝爷的神像也随之一阵颤动,威严的面颊上裂出几道纹路。
诚如“白肖薇”所言,这小庙破败太久,香火断绝太久,一座神像之上积攒的那点信徒愿力,已经如陈年腐谷,行将朽木!
“哈哈,就这点能耐,孤魂野鬼罢了,还想阻拦我?找死!”
“白肖薇”见到此情此景,畅快大笑,放肆的笑容之中又带着一丝阴沉,她天生便对这些所谓的受世人膜拜的“大人物”反感,敌意深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曾经带给她无数的苦难与压抑折磨。
“白肖薇”小试牛刀,不再犹豫,纵身扑过去,十指上长出的尖利指甲仿佛宝剑利刃,一次次切割在那关帝庙中涌出的金色波纹之上。
她的手掌之上透出丝丝焦糊气味,丝丝疼痛生出,但她并未因此而罢手,反而愈发的疯狂,仿佛那水火不容的灼烧带给她的不是痛楚,而是快感!
胡小仙站在飘摇庙宇之中,心中慌乱异常,她知道自己留在原地还能多活片刻,一旦出去,不出半分钟就会被那个陌生的白姐姐抓住,吸干一身精血。
但是留在这里,无非也是同样结果,只不过是晚一点和早一点罢了!
她想给秦远发一条信息,不为他能为自己报仇,死后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