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凌晨三点,万籁俱静,华大的校园里路灯孤独伫立,昏黄的灯光在黑暗的夜晚中洒下几丝无力的光明。
秦远与胡小仙如同幽灵般行走在黑暗之中,飞石击中闪烁红色光点的摄像头,秦远一跃而起,攀着一楼防盗网,垫着二楼窗台,跃上三楼窗户,小心打开纱窗,小心钻了进去。
岳镇海就睡在左边靠窗的那个窗户旁,穿着短裤,四仰八叉地打着呼噜,睡的正香。
宿舍里的另外三人也差不多这个模样,都睡得死猪一般,并没有发现宿舍之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嗖!”
胡小仙也跃了进来,她的“心痛病”在龙杖草的调养下,已经好了许多,动用少量灵力和简单术法并不碍事。
胡小仙轻盈无比,蹑手蹑脚,就如一只小心翼翼的小兽,虽然秦远同样十分小心,几乎做到完美,可跟她比起来,更像一个糙汉。
“飞星入梦,无我无秋,夜游怪神,灵台锁枷……”
胡小仙细语软言,轻声低诉出一道咒诀,纤细修长的结成一个古怪的法印,灵活变动,宛如蝴蝶穿花。
“嗡!”
她的十指发出一声奇异的震动,有四个莹莹光点在指尖生出,四指弹动,光点化成萤火虫模样,飘飘忽忽,分成四个方向,飞在四人脸上,而后沿着耳道钻了进去。
“哈哈,成了!”
胡小仙拍着手掌,放开了压低的声音,一声轻笑之后,十指弹动,指着窗子另外一侧的张坤,喝了声:“起!”
那睡成死猪一般的张坤,忽然睁开眼睛,犹如僵尸一般,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脑袋机械地转过半周,看向两人。
他的眼神涣散,空洞而无焦距,神情滞纳,似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不,应该说他现在就是一具任人摆布的扯线傀儡。
秦远的脚底板正在嗖嗖往上冒寒气,这也太吓人了些,被人随便操控还不自知。
“怎么样,厉害吧?”胡小仙得意的笑道。
秦远眼皮子狂跳,既身上发毛,又有期待,问道:“等他醒来的时候,不会发现吗?”
胡小仙摇头晃脑,说道:“不会不会,顶多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哦。”秦远点点头,心里面琢磨着该怎么才能把这一手学过来,但看着正躺在床上摆出一个不怎么雅观姿势的岳镇海,催促道:“好啦,别玩了,做正事儿吧,把这货所有秘密都给掏出来。”
“好嘞!”
胡小仙痛快答应,玩了一小把,又对岳镇海连连点指,道:“起!”
岳镇海身体抽搐一下,头部开始往上抬,就要如那张坤般要摇晃起身,可就在两人俱都面带欣喜之时,岳镇海的表情忽然出现扭曲几下,接着,一声闷响响起,几道破碎的光电从其耳道中飞出,落在床单上,缓缓熄灭。
“怎么回事儿?”
秦远愣了愣,侧首看向胡小仙,胡小仙也是一脸的疑惑,再次掐诀念咒,又有一道荧光闪烁着钻进他的耳道之中,可接下来与上次一样,一声闷响之后,荧光破碎而出,缓缓熄灭。
“不可能啊?”
胡小仙十分不解,走到岳镇海身边,手指散发荧光,在其胸口轻点几下,一道流光钻进去,紧接着,一副画面出现在了秦远和胡小仙面前。
那图案是一个大大的“敕”字,苍劲有力,带着张狂与荒莽气息,仿佛战国春秋时代的书法大师写画而成,保存至今。
“他身上竟然有护身符印!”胡小仙轻咬贝齿。
此时的秦远对修行界了解了一些,以非昔日吴下阿蒙,自是知道这护身符印,那是高阶修士为了防止低阶弟子或后代遭受歹人迫害,而施在其身的一种保护性符咒,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其不受外法侵害。
“擦,他竟然与修行界也有关系!”秦远皱着眉头,心情不怎么好,没有想到这岳镇海身上竟有这东西,那也就意味着,会有一位强大的修者站在他的背后。
动了他,也就等于间接得罪了那位修者。
“算了,我们走吧,以后再想办法整他。”秦远劝说道。
他并不害怕,只是不想把胡小仙牵扯进来,她的“心痛病”十分诡异,本就棘手,秦远不想再给她树下强敌。
“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跟修行界扯上了关系,本身又藏着秘密,要是能够挖出来,那说不定就是一桩大机缘!”
胡小仙的大眼睛里又开始往外冒小星星,这姑娘啥都好,就是两个毛病,贪财,好吃。
秦远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还是劝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有命赚钱还要有命花才成,这王蛋背景不简单,很可能家里与某些高人有关系,我们连一头山魈都拿不下,就不要自找这个麻烦了。”
胡小仙坚决摇头,道:“高人我见多了,也没见哪个高人能奈我何,再说,我们也就是破掉他身上的符咒而已,又没伤他性命,那高人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前来调查,就算他调查也不一定能查到我们头上。”
“好吧,你准备怎么办?”
秦远的立场那是相当不坚定,被胡小仙一劝,立即改了主意,其实,他心里也很痒痒,不想轻易的放过这王八蛋,对他为什么非要挤破脑袋也要参加那个考古队,更是抓心挠腮的好奇。
虽然白肖薇从未与他说起过招他入考古队的事情,但在从她的态度上来看,十有八九已经板上钉钉。
而岳镇海想要去的地方,或是借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