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等新枪造出,朕会悄悄抽调一批新枪给你。你送到喜峰口去,到草原上好好试试枪。朕要看看,新军配上新枪到底会有多强的战力。”朱由校眼中充满了憧憬。
一听这话,朱由检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幸福扑面而来。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种白捡的感觉果然幸福满满。
“大哥,”朱由检勉强忍住幸福的感觉,把王恭厂的隐患说了出来。有那么大的一个随时可能出事的炸药包存在,做什么事都不放心不是?
一不小心,别说造枪了,就连兵工厂都不会存在了。
“要是王恭厂的火药库爆炸,那绝对是天崩地裂的灾祸啊!就算皇宫离得较远,只怕房屋也要震塌一半。”朱由检为了加强自己说话的感染力,适度的将爆炸的威力又夸大了一个等级。
看大哥朱由校震惊的脸色,朱由检面带疑虑的问:“火药库绝不能和任何部门放在一起,必须独立存在。火药库周围绝不能有明火。火药库不能用任何能产生火星的工具,这些都是火药库必须遵守的原则吧?这些建库房时就应该有规矩存在吧?为什么王恭厂会看不到这些规矩的存在?”
“来人,速去调取王恭厂历年密档。”朱由校厉声叫道,他真被小五吓到了。
“大哥,借这个机会,把火器工坊从王恭厂分离开吧?两相分开,就是出了事故,损失也能小些。”
朱由检看看大哥的脸色,知道这句建议大哥是听进去了。
朱由检就接着说道:“那个叫张彝宪的管事太监很有一手,能这么快造出新枪,他功劳不小。大哥不如叫他专管火器工坊吧?有他管着,新枪制造上能快不少。
不过,王恭厂,大哥可一定要找个谨慎的人看着才行,那火药一旦出事可真不是小事啊!”
既然张彝宪有投靠的意思,朱由检也就顺口提拔一下。当然,大哥采不采纳朱由检就不管了。有关人事安排,他还是避嫌为好。
不管朱由校如何整治王恭厂,朱由检自行回王府去了。他的府中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没时间在朱由校这里虚耗。
回到信王府,朱由检还没坐稳当,王承恩就把一封拜帖递了过来。
阮大铖,拜帖上的这个署名让朱由检觉得好生熟悉。
前世记忆中这个名字很有印象。这位应该是位著名的奸臣、汉奸吧?他应该是阉党成员吧?也不知魏公公有什么事派他过来商讨?是关于隧发枪的事吗?朱由检不由的心中火热火热的。
待客厅中,阮大铖灵活的打量着周边环境。当看到信王殿下身边只有总管王承恩一人时,阮大铖心中大喜。
看到阮大铖的眼神,朱由检有些不太喜欢。
这个人的眼神有些太过灵活,似乎总在打量比较着什么。
朱由检才在主座上就坐,没等朱由检开口,阮大铖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这,什么情况?
朱由检一时有点目瞪口呆。
大明可不是后来的满清,大明士人是很少使用跪礼的。在大明,跪礼只有在非常正式的场合(如祭天地祖先和大朝仪时)才会执行,平常非常罕见。当然,皇帝暴怒时,朝臣也会跪。可大明的皇帝似乎很少暴怒。上次皇帝暴怒好像还是嘉靖时期的事情。
反正朱由检来到这个时代几年,除了见太监们跪的较多外,还真没见朝臣跪过几次。
阮大铖这是闹哪一出啊?
“卑臣冒昧登门,万望殿下能拉卑臣一把。”阮大铖跪都跪了,明显也就不要脸了,他直接就开口哀求道。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朱由检真的被阮大铖的行为搞蒙了。
“你得罪了魏公公?”朱由检想到一种可能,他试探着问道。
“是啊。殿下睿智。”阮大铖眼泪都要下来了。可不是吗?要不是魏公公他怎么会来这里。
“卑臣虽然同东林党走的近些,但真的不能算东林党啊?”阮大铖心中感到委屈极了。他没从东林党中捞到过什么好处,白担了一个东林党的名头,现在却还要受东林党的牵连,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
东林党?阮大铖是东林党?有没有搞错,阮大铖不是铁杆的阉党吗?前世的记忆又出错了?朱由检感到深深的困惑。
看信王殿下没有开口,阮大铖就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别说,阮大铖还真的是东林党人。
阮大铖,安庆桐城县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他同东林六君子中的左光斗是同乡,又是高攀龙的挂名弟子,说他是东林党那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可阮大铖还真没从东林党捞到什么大好处。天启元年东林党得势,阮大铖才当上了给事中就回家丁忧了。
当阮大铖丁忧期满,准备出来重新当官时,他赶上了一个肥缺。朝廷吏科都给事中出缺了。
阮大铖的老乡左光斗,遣人飞马给阮大铖送信,“速来,吏科都给事中有望。”
就冲这封信,阮大铖就兴高采烈的飞马赶到京城。在外人看来,阮大铖接任吏科都给事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连阮大铖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时候,朝堂上东林党还没有和魏忠贤彻底翻脸,吏科都给事中的任职基本还是取决于东林党。而在东林党内部,再也没有比阮大铖资历更合适的人了。
阮大铖万万没想到,当他兴高采烈的赶到京城时,老母鸡变鸭了。他到口的鸭子竟然会飞了。
面对这种情况,阮大铖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