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算亮了。
顾不上会被明猪耻笑,阿敏率镶蓝旗足足撤到3里地外,才又重新扎下营寨。
看到后金狼狈的移寨,宁远城头的明军欢声雷动。
这骄横不可一世的女真鞑子,也有害怕的时候!
明军士气大为上升,守住宁远的信心也随之上升了几分。
听到宁远城头欢呼,阿敏是又气又憋屈,一张脸都不由的变了颜色。
不过,此次移营已经挫伤了镶蓝旗士卒的锐气。
远道而来,昨夜没能休息好,又伤了士卒的体力。
更重要的是,营寨里连口热汤都没法提供,这太损伤士卒的士气了。
面对锐气、体力、士气全面下降的镶蓝旗士卒,就算阿敏再骄狂,也不敢逼这样的士卒前去攻城。
重新扎好营寨,镶蓝旗士卒一队一队的开出营地,向宁远城周围搜索而去。他们迫切的需要好好烧杀劫掠一番。
只有痛快的劫掠和杀戮,才能让镶蓝旗士卒发泄出憋闷的心情,提升他们的士气,并为大军筹集急需的物资。
即便吃了小亏,阿敏还是很痛快的把手中大部分兵力都撒了出去。
营寨里,阿敏只留下1000左右的精锐部卒。
骄狂的阿敏根本就不怕明军出战,他甚至还巴不得明军出战。
阿敏有信心,就靠留守的1000士卒他就能缠住明军,并支撑到各路兵卒的回援。
那时,就是他围歼明军的时候了。
可惜,阿敏的如意算盘再次破裂。
城内的明军直接无视了他,丝毫没有出城的意思。而各路军兵的回报,更让阿敏差点吐血。
没有物资,没有找到丝毫的物资!
宁远城外,镶蓝旗士卒竟然丝毫物资都没找到。
除了无法搬运的残垣断壁,别说人,就是连草都找不到一根。
完了,碰到了最令人讨厌的明军将领了,他把坚壁清野做的好绝啊!
阿敏心中一片灰暗。
十月十八日申时左右。
宁远城外,牛角号呜呜作响。
后金老汗努尔哈赤统率的八旗主力,正式抵达宁远。
“参见大汗。”
阿敏一肚子的委屈,面色极其难看的来到努尔哈赤马前。
看到阿敏那难看的脸色,努尔哈赤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努尔哈赤对阿敏很熟悉。
他的这个侄子心中根本藏不住事,有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
看这难看的脸色,阿敏在宁远城下可能是吃了点小亏。
挥挥手,叫随来的各旗军将,自去安排扎营。
努尔哈赤冲阿敏一招手,一带马缰努尔哈赤找了个略高的地势站下。
一边打量周围的地形,努尔哈赤一边和颜悦色的问阿敏:
“阿敏,怎么?吃亏了?宁远还有能让你吃亏的猛将存在?”
努尔哈赤很清楚阿敏的个性,阿敏虽然脾气不好,可打仗倒是一把好手。能让阿敏吃亏,那宁远的守将应该还是很勇猛善战的。
“猛将?狗屁。”
让努尔哈赤没想到,阿敏看周围没什么外人直接就开口咒骂起来。
“宁远的明军就是一群猪,还是一群胆小如鼠的猪。不,是一群胆小如鼠的乌龟王八蛋。”
阿敏嘴里涛涛不绝的蹦出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仿佛这样就能把宁远那该死的明将骂死。
努尔哈赤一皱眉,他感觉阿敏这个亏吃的可不小。
“说说吧,你到底损失了多少兵马?”努尔哈赤冷哼一声,打断阿敏的骂声后,冷冷的问道。
见努尔哈赤不悦,阿敏赶紧老老实实的回答:“回大汗的话,我镶蓝旗孩儿一共伤了10几个,一个死的都没有。”
看到努尔哈赤面露惊奇之色,阿敏忍不住怒火又往脑门上直撞。
“宁远的明军,是打定主意要当缩头乌龟了。
他们不光不出城,还把宁远周围的草木都搜刮干净了。
儿郎们来到宁远后,甚至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阿敏气呼呼的大声抱怨。
当然,被明军骚扰夜袭这种丢脸的事,他连提都没提。
听到阿敏的抱怨,努尔哈赤敏感的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你说什么?宁远周边连生火的草木都找不到吗?”努尔哈赤厉声问道。
“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大汗,儿郎们都跑出去10多里了,一个活人没找到,一间屋子也没找到。
那生火的草木,更是被那些明猪毁坏殆尽。
那些明猪简直就不是人,他们就是些没胆的缩头乌龟。”
一提起这茬,阿敏忍不住又开始抱怨、咒骂。
努尔哈赤却没有心思再听阿敏的抱怨,他召过随侍一旁侍卫低声安排:“去,多带些人,尽量跑的远一点,看看有没有二贝勒说的那么邪乎。”
久经战阵的后金八旗军,扎营速度很快,几万人的营寨,一个多时辰他们就驻扎停当。
坐在新扎好的大帐中,努尔哈赤面色十分阴沉。
努尔哈赤已经得到了回报,阿敏说的不错,这宁远周边没有丝毫的物资可供利用了。
宁远主将将坚壁清野做的很绝,侍卫们快马跑出了很远,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物资。
看来,宁远的主将不好对付啊!
努尔哈赤感觉一阵头疼。
随同努尔哈赤来到宁远的八旗主力,加上阿敏的镶蓝旗,足有6万多人。这些都是真正的战兵数量。
就是不算随侍的那些杂兵和苦役,单单这些战兵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