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变了!”虬髯高手突然大喊,从他粗粝的音色中发出这种叫声,还真是让猫腰躲一天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什么变了?”已经重新坐回到座椅上,低头品茶的欧冶子,淡淡问道。
“鸟,不是,黑鹰,黑鹰变了!”虬髯高手语气激动,说的语无伦次。
猫腰躲一天先是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异响,马上抬头去看,发现了一幕令他震惊不已的场景。
那是“黑鹰”正在变身:黑色的翅膀原本已经很长,但却再次延展开一倍多,几乎可达遮天蔽日之态。更奇怪的是,在原来的一对翅膀之后,竟然又生出一对翅膀。
异象远不止如此,“黑鹰”的翅膀急剧伸展之后,口耳眼鼻却急剧缩小,最后竟然七窍全无,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巨大身子和身子下的六只大脚。
“这是什么怪物?”变身后的“黑鹰”十分骇人,连欧冶子都不淡定了。
猫腰躲一天也吓个够呛,但心里却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鸟类爱好者”任飞翔看到这怪物的第一眼就有种能叫出它名字的冲动,但这名字到了嘴边,却又堵在那里,一时半会不愿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倒情有可原,毕竟任飞翔脑子里储备了浩如烟海的鸟类知识,光筛选和提取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任某想起来了!这是,这是,这是……”任飞翔不知道哪门子来的激动,连说三个“这是”,却没有了下文,就像一个人临死之前把秘密说到一半突然死掉一样。
可是,你这大先生并没死啊!猫腰躲一天心里直抱怨任飞翔戏多。
“到底是什么?”以至于猫腰躲一天再也忍不住,直接问出了口。
“这是神鸟帝江啊!”任飞翔说完这个名字,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有些疲惫,抚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神鸟帝江,这是个什么玩意?老子怎么从没听说过?”虬髯高手满脸的疑惑啊。
“没文化!《山海经》读过没?”欧冶子白了虬髯高手一眼,不屑的问。
“开玩笑,老子天生就不是那种会读书的酸人!别说《山海经》了,《三字经》老子都没度过!”虬髯高手对于自己没文化这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一点早在猫腰躲一天的意料之中,很多人看外貌就能看得出来,这么粗狂不修边幅的粗人,一看也不像接受过孔孟礼学的儒生之辈。
好在,《山海经》猫腰躲一天是读过的。里面关于神鸟帝江是这样描述的:
《山海经》第二卷《西山经·西次三经》云:“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翻译成白话更简单:西方的天山上,有一只神鸟,形状像个黄布口袋,红得像一团红火,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但却懂得歌舞,名字叫做‘帝江’。
神鸟帝江扑扇着翅膀,搅起阵阵狂风,因为它没眼没表情,猫腰躲一天猜不出它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欧冶子很兴奋啊,拍着手说:“这就对了嘛!神鸟帝江是鸟类祖师爷,它看到自己的子孙被任大先生囚禁起来失去了自由,自然内心不爽,所以便化作‘黑鹰’,想来解救鸟子鸟孙。本来它不想惊动我们,便要借助三只珍禽的力量突破禁制,没曾想竟然被我们识破了伪装……”
“识破了伪装会怎样?”猫腰躲一天问。
“识破了当然就恼羞成怒,伺机报复咯!大猫,你又不是没被别人识破过,当时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是恨不得把那人给弄死?”欧冶子歪着头看猫腰躲一天,笑得温和而又不温和。
神鸟帝江也是很配合欧冶子,果然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它有两对翅膀,一对为风翅,扇动起来飞沙走石;还有一对为雷翅,扇动起来电闪雷鸣。
神鸟帝江对着看台,两对翅膀一起扇动,天空一下子变了模样,又是狂风又是闪电的,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吓得屁滚尿流,拼了命的四处逃窜,好好一个飞鸟大会乱成了一锅粥。
“大胡子,你刚不是说不知道原因没法施展武功吗?现在原因找到了,就是这神鸟帝江在作祟,去吧,去征服它、杀掉它,我很看好你哦!”欧冶子奸笑,眼睛“十分友善”的看着虬髯高手。
虬髯高手很为难,讪讪说道:“这个,这个,这个……”
“请不要学任某,谢谢!”任飞翔淡淡开口。
“这个怕是不妥吧,老子这身板,怕是弄不过这大鸟!”虬髯高手支吾了半天,果断选择认怂。
“既然这样的话,任大先生,不如你就忍痛割爱,放了这些飞鸟吧。”欧冶子幸灾乐祸,反正事不关己,总该高高挂起。
任飞翔可不愿意就这么让自己辛苦十多年的心血白费,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自己清楚,他表面虽然威风,其实资金空虚,他这大府邸,只是一个空壳,所有的资金全都压在了这些名目繁多的飞鸟身上了。现在放走这些飞鸟,简直跟要他的命是一样的。
任飞翔左右为难,同时痛心疾首,平时真是白给这些江湖骗子钱了,关键时刻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要是能有天山弟子就好了!这神鸟帝江来自天山,天山弟子们一定会有办法对付它的!哎,可惜天山弟子向来神秘,很少在江湖走动,任某虽然广结善缘,但终究无缘结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