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松斟酌着点点头,“那成,一个月以后,我让人带着银子来取阿胶,希望姑娘不会让我失望。”
阿胶回春堂也有,但杜程松很想知道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熬出来的跟他们回春堂的相比如何,倘若她熬得比回春堂的好,那么他可以考虑花钱买下她的方子,或者出钱请她帮忙熬制。
收了思绪,杜程松道:“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嗳,三爷您慢走。”杜晓瑜挥着手,满脸笑意。
回到宅子的时候,廉氏他们陆续起来了。
“妹子,杜三爷走了?”廉氏问。
“嗯,他们赶时间,我不敢多留。”杜晓瑜点点头。
廉氏又小声问,“你昨天带着他去看药田,看得咋样了?”
杜晓瑜道:“三爷说,能否跟我合作,得看我来年第一批药材的收成和质量,否则一切免谈。”
廉氏紧张起来,“那你……有把握吗?”
“嫂嫂放心吧!”杜晓瑜满是自信地说道:“有我亲自把关,准不会差。”
廉氏笑着点点头,现如今家里都把小姑子当成主心骨,当然她也不例外,所以小姑子说有把握,那就一定有把握,她也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把药田发展起来。
“嫂嫂,你先抱着小家伙去吃早饭吧!”杜晓瑜朝着西厢房那边望了一眼,说道:“阿福哥哥昨天染了热伤风,也不知道好没好,我过去看看。”
“好。”廉氏抱着丁安生去了堂屋。
杜晓瑜脚步轻快地来到傅凉枭房间外,虽然见到房门大开,她还是敲了敲。
自然不会有人应,倒是已经穿戴梳洗好的傅凉枭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到她,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杜晓瑜想起昨天他那猝不及防的一抱,不自觉地脸有些红,自己先尴尬起来,“那个……阿福哥哥今天头还疼不疼,疼的话,我带你去镇上医馆看看。”
傅凉枭摇头。
杜晓瑜踮起脚尖,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不烫,是正常体温。
她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看来昨天那服药起了作用,不过就算大好了,你也要注意,晌午天热,不可以随便减衣裳贪凉,否则很容易感染热风寒的,大热天的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傅凉枭轻轻颔首。
“早饭已经做好了,过去吃吧!”杜晓瑜道:“你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应该早就饿了,不过介于你生病的份上,我不敢做太油腻的,就煲了一锅清粥,煎了几个鸡蛋灌饼,煮了几个鸡蛋,你去看看,要是鸡蛋灌饼吃不下去,就随便喝碗粥垫垫肚子,我想去远处的山地看看草药长势,回来再给你们做午饭。”
被人这么细致妥帖地关照着,傅凉枭从身到心都感觉暖洋洋的,点头过后跟着杜晓瑜去了堂屋。
丁文章夫妇已经在桌前坐下。
丁文章昨天晚上被媳妇儿数落了一通,今天不敢多话了,一直沉默寡言。
气氛这么冷寂,可一点都不像往日,杜晓瑜觉得奇怪,笑问:“大哥大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咋了,吵架了?”
丁文章本来想搭句话,又被廉氏暗中狠狠瞪了一眼,他马上剥了个鸡蛋塞进嘴里。
“嫂嫂?”杜晓瑜哭笑不得,“这是干啥呢?”
廉氏道:“没啥,村里的香桃要嫁人了,请我帮着绣嫁衣,为这事儿,我跟你大哥拌了几句嘴。”
香桃杜晓瑜认识,是帮她干活那些女孩中的一个,十分腼腆的一个小姑娘,上回在老宅碰到,杜晓瑜就听说她快出门子了,对方是邻村的小伙,跟着爹在镇上做工的,家中宽裕,房子也刚翻新过,日子还算好过。
香桃是家中长女,她爹娘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有什么好的全都紧着她下头的两个弟弟来,她自己则是饥一顿饱一顿,花一般的年龄却瘦得跟竹竿儿似的,皮肤也暗沉无光泽。
上次在老宅她自己就说了,想多干点活攒点嫁妆钱。
香桃打小就是干粗活的命,给粗布衣裳简单地缝缝补补还行,但若说做嫁衣,她还真做不了,只能请人做,不过请人也是有讲究的,得父母双全,身体康健,子嗣充盈的有福之人才行,香桃想来想去,整个白头村有这条件绣活又好的,也只有丁家大嫂了,索性厚颜找上门来。
廉氏自然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不过这都是昨天他们夫妻去老宅串门子时遇到的事,当下廉氏拿出来做借口,是不希望自家相公再口无遮拦像昨天当着杜三爷的面那样说些不该说的话,也不想让小姑子他们知道昨天那件事。
杜晓瑜明白请人绣嫁衣是有讲究的,便没敢提议让静娘代劳。
见这对夫妻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杜晓瑜打着圆场道:“大哥应该是担心绣活做多了对嫂嫂眼睛不好,嫂嫂就别跟大哥置气了,香桃的婚期还没这么快,嫂嫂你每天少做会儿,多花几天工夫就是了,没必要那么拼,要真把自己拼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你自己不好受不说,就连我们也会跟着担心呢!”
“还是妹子说话中听,哪像你哥那榆木疙瘩,成天膈应人。”廉氏恨恨道。
丁文章知道媳妇儿这是借题发挥呢,一个字都不敢说,低头闷声吃着早饭。
杜晓瑜盛了一碗粥递给傅凉枭,这才看向丁文章,劝说道:“大哥也是,嫂嫂这么好的人,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你也不知道好好心疼心疼,说话没个轻重,要真把人给得罪狠了,嫂嫂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