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样的大雪天气,杜晓瑜自然是要留客的。
“三爷急匆匆赶来,想必还没吃中饭吧?”杜晓瑜问。
杜程松说话爽快,“吃倒是吃过,不过赶了这一路,也给颠没了。”
“那我这就让人去做饭。”杜晓瑜冲一旁的静娘递了个眼色。
静娘很快带着水苏去往厨房。
几个月的调教,水苏在厨艺方面已经大有进步,虽然还不能独自掌勺,不过帮着静娘配菜或者做一些点心小食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杜晓瑜怕三爷坐的无聊,就用竹篮子倒了一些花生瓜子出来,又把早上刚炸的土豆片摆了一盘出来。
花生瓜子杜程松不感兴趣,目光直接落在土豆片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土豆片。”杜晓瑜道。
“不能吧,哪有这样的土豆片?”杜程松不信,要说它是直接切成薄片炸出来的吧,似乎也不太像。
杜晓瑜笑道:“三爷尝尝?”
杜程松伸手拿了一片送进嘴里细嚼慢咽,末了,双眼微微一亮,“这东西又香又脆,下酒倒是不错。”
又问:“是谁做的?”
杜晓瑜如实回答:“我做的。”
杜程松看向杜晓瑜的眼神越发透着难以言表的欣赏。
上次来白头村看药田,他就对这丫头很有好感,尤其是听她一点一点慢慢讲解田里的草药,杜程松觉得那是一种享受。
后来柜上的老伙计把阿胶带了回去,他原本是想拿去柜上卖的,后来发现那阿胶竟然比他们回春堂目前最好的胶还要出色几分,索性舍不得卖了,直接拿回去孝敬老太太。
老太太吃过一回之后,心中很是满意,叫了他去问是不是新进的胶,又问如何做的。
杜程松只回答说是新进的,至于如何做的,他哪里会知道。
老太太很喜欢这款胶,隔三差五就吃上一回,四块胶哪够那么吃的,这不,已经断了好久,成天催他。
杜程松那段日子是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来汾州,只好把柜上最好的胶拿去给老太太食用,想说暂时代替一下。
那老太太也是个会吃的,吃过杜晓瑜的胶,就再也不喜欢自家柜上的了,怎么变着法儿地做出来她都不满意。
杜程松无奈了,哪怕忙得跟孙子似的,也得挪时间往汾州赶,这一到便迫不及待地跟杜晓瑜谈买秘方的事,就是想早些谈妥早些回京办正事。
只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外面的雪下得越发大了,看样子是不得不暂时在这里避一避风雪。
想到这里,杜程松暗暗叹了一口气。
杜晓瑜见他眉目间浮现出一抹忧色,关切地问:“三爷是不是在担心雪下太大走不了?”
杜程松点点头,“我们还赶着回京办事儿呢!”
杜晓瑜抬头朝外面看了看,说道:“放心吧,过了今晚,明天雪就能化一部分了,三爷若是走官道的话,不至于会被雪困住。”
杜程松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明天雪一定会停?”
“打小在山里长大,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杜晓瑜坦然道。
杜程松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了看,“希望这雪明天真能停下来,否则我一堆事儿要给耽误了。”
杜晓瑜亲自给他续了杯热茶,用商量的口吻道:“三爷,我想求您一件事。”
杜程松眉毛跳了跳,想着“求”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不容易,“什么事儿你说吧,能不能答应你,我还得先听听。”
杜晓瑜道:“我二哥去京城国子监念书了,我们家没有其他亲人在京城,我担心二哥一个人孤苦无依,遇到事也只能自个扛着,所以想求求三爷,能不能隔段时间就帮我去看看他?不跟他打照面都行,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就成。”
杜程松问:“你这位二哥叫什么名字?”
“丁文志。”杜晓瑜毫不犹豫地回答。
杜程松眼睛微微一眯,“你二哥姓丁,你却姓杜,你们不是亲生兄妹?”
这时,一旁的丁文章笑呵呵说道:“三爷,妹子是我爹的干女儿。”
才说完,就遭到廉氏一记斜眼。
丁文章马上悻悻地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杜程松突然好奇起来,“冒昧问一句,姑娘的亲生爹娘呢?”
“我没有亲生爹娘。”杜晓瑜摇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
刚好静娘端着一盘菜走到门槛边,听到杜晓瑜这一句,一时间急得脸色都变了,实在别无他法,索性故意将手中的盘子扔在地上。
“啪”地一声盘子碎裂,把堂屋里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静娘,怎么了?”杜晓瑜见她脸色很不好,有些担心,静娘一向做事稳妥,从来不会毛毛躁躁,更别说是不小心把菜盘子摔在地上这种事了。
“姑娘,是奴婢不小心。”静娘急忙进来赔罪,说道:“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去掀帘子,没注意就给弄摔了。”
“没事的。”杜晓瑜松口气,“碎了就碎了吧,收拾一下就是了。”
“奴婢谢过姑娘体谅。”静娘满脸感激,快速将脏污的地上收拾干净,再一次去了厨房。
杜程松又回到了刚才那个问题,“杜姑娘刚才说你小时候怎么了?”
杜晓瑜这才惊觉自己因为太过投入情绪,险些把小时候的遭遇说了出来。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杜晓瑜一句话笑着揭过。
再怎么说,这位杜三爷也是她的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