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刚回到海棠居就听说傅凉枭亲自上门来了,还听说杜程松相当生气,让人在外头吹冷风等着,她犹豫了一下,连坐都没坐下便直接折回去找杜程松。
杜程松已经回了外院,又是摔杯又是骂人的,一个杯子险些砸到杜晓瑜脑袋上,他吓了一跳,站起来,“筱筱,你怎么折回来了?”
“爹,你怎么能让王爷在外头等着呢?”杜晓瑜直皱眉。
虽说她和傅凉枭闹了些不愉快,可情分和名分都还在,杜程松这么明摆着欺负她未婚夫,未免过分了些。
杜程松大怒,“他如此欺负你你还替他说话?”
“他没有欺负我!”杜晓瑜被吵得心烦意乱,大声道。
“怎么个意思?”杜程松紧盯着她,“外面不都说了他绑架你糟蹋你吗?怎么就没欺负你了?合着你还乐意被他绑架啊?”
“事情不是这样的。”杜晓瑜四下扫了一眼,见杨氏不在,下人们也都在外面,她走过去关上门,压低了声音道:“王爷真的没有欺负我,那天要不是他赶去救我,我就真的被那伙人给害死了。”
杜程松脸色大变,“你说明白点,到底什么意思?”
杜晓瑜言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当时画舫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在杜程松惊愕的目光下,杜晓瑜继续道:“所以,是王爷救了我,为了不让我名节有损,他自己背下了这个黑锅,其实绑架的事儿,真跟他无关,是有人要害我。”
“谁要害你?”杜程松怒得不行。
“现在这都不是重点。”杜晓瑜央求地看着他,“重点是爹你快把人给接进来,外面天这么冷,再站下去,王爷身子会吃不消的。”
听到了真相,杜程松黑沉紧绷的脸色总算是缓了缓,吩咐她,“那你先回去,我出去接人。”
杜晓瑜站着不动,“他既然是来找我的,我就算回海棠居躲起来又如何,一会儿他还不是照样要点名见我,那就不必麻烦了,我便在这儿等着。”
杜程松拿她没办法,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见到骑在马背上的傅凉枭,压下所有情绪,行了个礼,“草民恭迎楚王殿下。”
傅凉枭看着杜程松,“筱筱是不是回来了?”
“嗯。”杜程松不情愿地回答。
“本王要见她。”傅凉枭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与威势。
杜程松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杜晓瑜跟他说的那些,他又把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小女在前厅等着王爷。”
傅凉枭翻身下马,跟着杜程松朝里面走,径直来到前厅。
见到杜晓瑜的时候,忍不住脱口喊了一声,“筱筱……”
杜晓瑜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杜程松知道自己是多余的,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傅凉枭上前,想抱抱她。
杜晓瑜挣扎两下,挣扎不过,只好由他抱着。
傅凉枭深吸一口气,多少年来他孤枕难眠,寥落孤寂,似乎唯有将她抱入怀里,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实实活着的。
“筱筱为何突然不辞而别?”他低哑着声音问。
杜晓瑜不说话。
“你生气啦?”
杜晓瑜还是不说话。
傅凉枭伸手捧起她的小脸,“你不是说,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不会离开我的吗?我没有不要你,那你为何走了?”
“我只是回来待嫁。”杜晓瑜垂眸。
“是因为孩子的事?”他一针见血,对她的回答视而不见。
杜晓瑜终于肯直面他,“如果我说是,那你会同意我大婚以后不喝药,不避孕吗?”
“筱筱才十六岁,为何如此着急?”他带着薄温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轮廓,动作细致而温柔。
“是,我才十六岁,你就给我喝避子汤,等我到二十六岁,就会成为一个永远不会生育的女人,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变成慧贵妃那样,只能抱养别人的孩子?”
傅凉枭俊美绝伦的脸上一瞬间黑气沉沉。
杜晓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很生气,可再生气我也要说,我不想过继别人的孩子,不想喝避子汤,我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如果嫁给你,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那我……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凉枭用唇狠狠堵住。
像是怕她说出接下来的话,他吻得十分凶猛,霸道又强势,甚至带着疯狂。
杜晓瑜推拒不开,只能受着,眼泪却无声滑下来。
傅凉枭看到她哭,一颗心撕扯着痛,唇瓣离开她,声音低哑凄迷,“筱筱,咱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下个月就是婚期,我会迎娶你进门,履行承诺,这辈子只娶你一个。”
“我没有闹。”杜晓瑜拧紧秀眉,“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是不是嫁给你,一辈子我都不能怀孕?你给我句准话,好让我死心。”
“哪怕没有孩子,我也会用一生陪着你。”
杜晓瑜眼泪掉得更凶,“这么说,你给我喝避子汤,原就是打算好让我多喝几年慢慢绝育,永远都不能生的?”所以第一副药才会那么“狠”,好几味都是女性禁忌。
傅凉枭不置可否。
杜晓瑜用力挣脱他,“你太过分了!”
她想走,却被傅凉枭一把拽住手腕。
“松开!”杜晓瑜冷声喝道。
“筱筱。”傅凉枭挽留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如果可以,我宁愿受这份罪的人是我自己。”
杜晓瑜冷笑,“那你自己怎么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