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
“正是!”
“倒是可以,届时让杜家郎君留下些便是。”
吴挺倒开始抓耳挠腮,“只是……只是……这买马价钱,不好出啊,可能欠着,慢些还?”
梁范开始犹豫起来,其实白给他也不是不可,但头不敢乱开,不然到处都是伸手之人,再拒绝可就难办了。不过转念一想,办法已经想好,“钱粮没有,东西换也可,不然有先例,只怕以后都会这般,我这买卖,可没得做。”
“那是自然,只是俺那荒蛮之处,您可有看得上眼之物?”
“钤辖切莫如此,利州路地界上,可有不少好东西,先不说其它,单是那吐蕃牦牛,便是一大件,想必您弄到不是难事。”
“牦牛浑身是宝,我也知晓,可是那价钱便宜,不值几钱,买来只能食肉,偏生味道还不讨宋人喜欢,江南之地,皮毛用之甚少,不知多少才能换一匹。”
“这您不如我,原先听师门提起,他们有着风干牛肉之法,不但能够长久保存,更是风味独特,如此做成的肉干,怕是行销大宋不在话下,尤其配合我白兰醉,更是佐酒佳品。”
“哦?莫非能用牦牛换马?”
“然也,不过,牦牛也非容易得到物事,还有一样,若能有些,更妙。”
“何物?”
“石炭!”
“贱物而已,要多少才能换一匹马,不划算。”吴挺知道梁范故意给他找路子,但吃亏太多,他可不能答应。
“谁说这是贱物?您恐怕不知,去岁冬日用上采暖炉后,石炭已供不应求,再说,我火器监以后对石炭需求,可是大数目,绝非取暖可比,说句大话,能运来几何,便能消耗多少。”
吴挺十分不解的看着他,“好罢,你要便给你,价格随你定。”
“还有,猛火油若有,也弄些回来。”
“那东西烧起来黑烟缭绕,有用?”吴挺学乖了,没有随意评价。
“那是不会用而已,换作我火器监,再给你变个大杀器出来!”
“如此神奇么?”吴挺满脸惊讶。
“逍遥派纵横千载……”
梁范话说的很不讲理,无它,顶着一千年见识,就是这般任性。有着实打实本事,无论是谁都要退让三分,不管你是与国休憩的纨绔还是将门虎子。
“所以,战马你拿走些才是正事,给别人,多半也是浪费,他们只会守着淮河甚至缩在大江后边,等着人家找上门来。”
“那您的火炮呢?”
“火炮必然不会交给任何一支队伍,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使用,不懂格致之法,无法操炮。”
“嘶如此夸张?”
“如此夸张!”梁范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可能学?”
“自然,您是宋人将领,自然可以。”
未来巴蜀名将吴挺,现在就开始接触火器战术,绝对不是坏事,总比他成长为冷兵器大拿后,阻止热兵器好些。梁范不担心火炮泄密,事实上,只要建立合理兵器研发队伍,不会惧怕任何人抄袭。
热兵器是比拼财力科技之事,只要能够开启科技树,任何国家都不可能成为对手,不管高原雄鹰还是草原霸主。
梁范把火炮的初步设想和吴挺一阵画饼,直到他不能言语。
“按照你所言,成为当世名将简直易如反掌。”
梁范清楚大宋文武之间差别,正因为他是文官,胡乱折腾也没有引起太多反应。若成武夫,也可就不一样,只怕早就被按在地上摩擦。
他又是一番分析,吴挺更是呆若木鸡,惊愕的不说话。先不说眼前富贵和大好前程,单单是对今后的谋划,清晰明了比大多数人强许多。“你们逍遥派,都是能掐会算,知晓自己命运?”
“不,鄙派更讲究我命由我不由天,个人努力才是关键。”
“好罢,你说的都有理,争不过你,不过马俺可要了,你记得告知杨家郎君,往利州路留些。”
“你也记得修书一封,我要的牦牛、石炭和火油。牦牛我会找人在当地直接腌制后再说,石炭火油还是需要送到临安。”
吴挺点点头,随后犹豫下说,“咱们私下交易,相公们不会有意见?”他还是有些怵文官,问到。
“他们要是敢问,你就问他们要马,了不起找辛公要,现在,辛公可比我还抠门,想从他手里拿出吃进去的东西,难于上青天。”
吴挺幽幽看着他,“如此评价上官真的好?”
“我这是在夸他老人家!”
“头一次听说,说人扣是夸人。”
“少见多怪,以后你多来些,我多夸夸你。”
“不敢当,不敢当,你这般夸人,还是留着些。”吴挺打趣道。
“你的事情谈完,接下来要不要听听我的?”
“哦?说来听听。”
“火器监学院筹办在即,弓马教师还缺一位,不知钤辖可有意愿?”
吴挺愣了片刻,摇摇头,“相公们还是希望在朝堂上看见俺。”
“那可不见得,反正您只要在临安便可,在哪里当吉祥物不是当。”
“吉祥物何意?”
“就是个摆设……”
“……你这般说话不怕被人打死?”
“不怕,我只是爱说实话而已……”
“……”
若说起纯粹武艺,或许张敌万更强些,但要说到弓马战阵,明显吴挺更有优势,未来一代名将,能趁年轻笼络过来,怎么算都是一本万利买卖,马匹上吃些亏也没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