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范身上是武卫军的标准装备,强弩、长剑、小圆盾,三壶箭,腰间缀着火药弹。
得胜钩上挂着蜡杆长刀,柔韧的枪杆能保证自己的双手在作战的时候不被敌人震伤,长长两面开刃的刀锋,能砍能刺,十分方便。
钱四一样,毕竟火炮营由武卫军而来。
曹真有些不同,他是地道的骑兵长刀,家传佩剑,背后一张长弓,两壶箭。
跟随在身后的赵洪进和潘飞浪一个偏爱金瓜锤,一个喜欢大枪。只有曹珍、梁范、钱少卿和赵洪进,潘飞浪才有资格走进皇宫。
按例,除了带御器械,进宫需下武备。
但是此刻上前的侍卫被被赵令訡喝止。
大军出征,只有得胜归来才会卸甲,现在,可不能,不吉利。
……
垂拱殿内,赵构正在看着金使递上来的国书。
毕竟还是需要吓唬吓唬,虽然金人刚刚吃个大亏,但是金使早已选择性忘记,反正水军不是他们强项。
完颜亮语气说是南下参观,只是给自己大军南下一个冠冕堂皇借口。
“粮百万,绢三十万,岁币五十万!东西不多,宋国富甲天下,不过是些毛毛细雨。再说大金流年不利,灾害横行,赤地万里,如果他们饿着肚皮,怕是只有南下……为长治久安,还是希望大宋皇帝陛下将淮南江北之地话让给大金,如此一来,所产粮食足够金国饿殍果腹,自然就不会再谋求南下。”
金国使者用最看似平常的语调,提着令人愤怒的要求。
陈康伯道,“既然是金国百姓,自然有金国皇帝陛下养育,我大宋可没有此义务!”
金国使者笑道,“我们拿不出粮食,只好任他们去想办法,总不能饿死自己的子民。女真汉子么,以前便是在白山黑水之间挣扎,后来实在饿得受不了,挣扎着灭掉契丹人,再后来还是饿,不知不觉到了淮河边,这会儿依旧是饿,不知女真汉子会到何处。”
叶义问道,“点将鼓已经响过,以后只有战争,既然要打仗,打便是,说恁多花花道道,有何用?再说,怕是贵使尚不知,浙东道水军不知怎的,被一把火烧掉了吧。”
金使者看着叶义问,“行舟之事,原本就不是大金擅长,再者说,水军,廯疥之患尔。在陆上,我大金勇士满万不可敌之说,您是知晓的吧。此番,大金皇帝亲帅百万虎狼之师,却不知小小的淮水能否阻挡的住?大军投鞭断河,挥汗成雨,王权手下败将草芥耳。”
叶义问不料他如此不要脸,面色一变,正准备上前呵斥,就见一个小黄门匆匆上殿,“陛下,护圣军曹珍、武卫军梁范、火炮营钱少卿到!”
五个人大马金刀掀起面罩,摘掉头盔,长兵交给殿前班直,哈哈大笑着进殿。
几人齐齐单膝跪地道:“臣曹珍、梁范、钱少卿、赵洪进、潘飞浪听闻点将鼓响,特来请战!”
曹珍起身,继续,“陛下,好容易有个挣战功的机会,此番,您可不能让俺们看家门啊!想必是那些金人不晓得俺们名号,好教他们长点记性,明白谁是护圣军、武卫军、火炮营。何为天下第一军!”
赵构也笑,“还是你们贴心,不像那些不晓事的,此去淮河一线,几成把握?!”
曹珍不知为何赵构突然有此一问,没来及回话。
梁范不紧不慢的接上,“如是金兵过大江一个,您斩了小子!”
赵构的意思不过是听他们吹下牛逼,说尽力敢战之类,孰料梁范张嘴就来不打草稿,特么的放个大卫星。
什么叫不敢过大江?就是张浚刘锜年轻十岁一起出马,加上韩世忠,他们也不敢如此吹牛。
这小子,还真是漫天放炮啊……梁大炮一词果然不假。
辛次膺见此,得,演都演了,继续演下去吧。
“梁将军,君无戏言,若所言有虚,可是欺君之罪!”
“执政您尽管放心,俺们火炮出马,炮声一响,吓得金人即刻跪地求饶,莫说战,打死他都不敢上前!”
反正吹牛-逼不上税,梁范知道真实历史情况,更是添油加醋的吹。
叶义问道,“莫要胡说,金人可是号称满万不可敌?”
“枢密,听他们吹牛,那是辽人太过没落,时我大宋河北军百年未战,略有稀松而已,若是遇到护圣军,火炮营,管教他们知道甚叫日月换新天。再者说,彼时的女真武士,早就在声色犬马中堕落的不成样子,慢说是骑射,只怕三石弓都拉不起来。如此对手,不是小瞧他们,火炮炸都嫌浪费我弹药。”
所有人都在看着梁范和皇帝大臣搭台唱戏,默不作声。不过奇怪的是,金使竟然也没有做声!
不为其他,金使自然知道自己情况,莫说是三石弓,此番征发,向来精锐的本部谋克们,开不得两石弓者大有人在,箭能射到靶子上,便是烧高香。一个个肥头大耳,何曾有跟随宗翰、宗弼时候的劲头?
秦桧掌朝时,赵构没少受金使窝囊气,虽然他依旧心中畏惧,但是胜利号的存在,不知不觉给他底气。再加上,金国水军全军覆没,真要是金兵南下,迫近临安,他泛舟海上,悠然等着勤王之师来便是。
想到此,尤其是使者倨傲至极,他不介意给个下马威。
金使见到梁范,莫名其妙的蔫了,他早就收集过此人消息,虽然带兵实力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在大宋兵器上,绝对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关键是对于大金国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