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三国联军才下令收兵。
此次攻城,没有哪方占到太大便宜。楚军伤亡过万,联军那边伤亡几乎是楚军的三倍,但这并不意味着联军失利,反而应该是稍微占了些优势。
因为在攻城这种不等价的战争中,攻击一方的损失往往会大于守城一方,不过这也仅仅是人员的伤亡。守军能取得人员伤亡上的优势,均是拿守城设施的耗损去交换的,相对于城防措施的补充以及城墙城门的损伤问题,人员的损失相对来说好补充一些。
战后,楚风迫不及待地来到南河关,询问战事情况。林宇据实相告,虽然此战并未失利,但对楚风而言,实在算不得一个好消息。
此时夜幕渐深,楚风望着不远处连成一片的敌军大营,忽然心生一计,道:“林帅,若是此时我们派人夜袭敌营,四处放火,会不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宇看向远方大营,想了想,道:“此方法行不通,敌军准备了数月,对大营的防守肯定极为森严,即便能侥幸通过外围防御,也无法将敌军大营焚烧起来,那营中定然储备有大量的水。”
楚风心中暗叹,他其实也对自己的想法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这样被动挨打,实在有些憋屈。
“林帅,照这样下去,敌军能否攻破南河关?”
“攻破是不可能的,不过以敌军施加的压力,我们的主力必定会被压缩在南河关之内,此时敌军若是袭击别处,很容易出事,但愿其他几位将军能将各个要塞守好,不要给敌人可趁之机。”
楚风点点头,道:“青州这一块寡人倒是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其实是屏州与雄州,那里虽然布置了重兵把守,但防御力毕竟不如青州强,一旦敌人分兵夺下这两州,将会对青州造成极大的威胁。”
“陛下不必太过担心,杜也韩平都是有勇有谋之辈,闭关坚守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雄州屏州有他二人坐镇,敌军想要攻下也不容易。”
“但愿如此。”
次日,联军继续攻城,这次的攻势却比昨日凶猛许多,有大量士卒登上城墙,好在最终被打退。
除此之外,联军果然分兵进攻其他地方,尤其是黑沙滩那里,派去进攻的兵力就足足有五万。
黑沙滩本来就不算什么险关,轻而易举便被打下,守军无奈退回腹地,利用寒鸦关与飞燕的援军最终将敌军打退。
石州。
自从上次楚鳞与齐国勾结,攻占了青云州与洪峰州之后,这两州就一直被齐人占领,楚国没有机会和理由去驱赶,而东宋国也没有能力收复这两州,就导致此时的石州需要布防,以防齐国从青云洪峰两地南下攻楚。
此时的石头城由张进坐镇,他将放得下心的手下布置到各大关卡,与石头城一起布置成一片密集的防御网。
同时,张进严谨遵照楚风的命令,严守石州,任凭敌人如何挑衅,也决不轻易出击。这日,张进还未入睡,手下人匆匆闯进来,道:“禀告将军,北部逸阳关陷落,齐国大军已经向着石头城而来。”
张进吓了一跳,北部逸阳关乃是石头城北方的门户,极为重要,所以他一开始便派遣心腹手下杨义镇守此地,以杨义的才能,固守不出的话,又怎么丢掉关卡?
“杨义是如何丢掉逸阳关的,你且细细说来,不可有半点隐瞒。”张进脸色阴沉起来。
“回将军,敌军日日在关前谩骂,杨将军忍受不了,便出关追击敌军,却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这才丢失了逸阳关。”
张进闻言,心中怒极,暗骂蠢货。同时心中暗暗着急起来,陛下信任自己,让自己镇守石州,若是因为自己用人不慎丢了石州,那有何颜面去面见陛下?不过好在只是丢失了逸阳关,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想到这里,张进忙道:“杨义何在?”
“杨将军已经在大厅里负荆请罪!”
“好!”
张进径直走向大厅,看着狼狈不已,丢盔弃甲的杨义,眼中杀机森然。
“杨义,本将让你死守逸阳关,你为何不听?”
杨义面带羞愧之色,低头道:“将军,只因那敌人骂得实在太过难听,末将忍受不了,这才中了敌人的奸计。”
“哼,为将者连如此雕虫小技也看不出来,也就不配为将了,来人,将杨义收监,战后我自有定夺。”
杨义被带了下去,张进急忙召集部下商议应对之策,最终决定一面坚守石州城,一面派出人前往北方伏击敌军。
只不过由于敌人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导致伏击没有取得效果,最终齐国五万大军还是成功抵达石头城下。
张进也不畏惧,决定坚守石头城,与敌军耗下去。石头城自从上次战争之后,经过多番修葺,如今已经变为一座坚城,敌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
再说杨义被张进关押之后,心中十分惭愧,却又有些不服气,心想将军为何不给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直接就将自己关押了呢。
此时正是晚间饭点,手下人送来饭菜,杨义刚刚吃了几口,那送饭之人叫了句:“杨兄!”
声音十分熟悉,杨义抬头,借助微弱的油灯看清那人的面容,却是自己的好友宋大柱。
“大柱,怎么是你?”
“杨兄,我见你被收监,便买通狱卒前来看望你的。”
“多谢!”杨义心中感动。
宋大柱紧紧盯着杨义,道:“杨兄,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