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阿布吉不敢大意,急忙闭目沉思,企图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如今的局势,若是自己派人去散播谣言,那林宇肯定会有所怀疑。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楚兵伪装成败军自己去报信。
不过楚兵从哪里来?伪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个军队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暗语暗号,不知道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拆穿。
既然无法伪装,那么只能去抓真的楚兵去报信。但这样似乎也行不通,先不说楚兵会不会出卖自己国家,光是现在,也不知道要从何处去抓楚兵。
想了半天,阿布吉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终无奈之下,只得走出账外,去找天蚕子。
虽然这样很没面子,但是为了西辽的胜利,区区面子算得了什么。再说待称霸天下之后,再将此人杀了,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阿布吉来到天蚕子账内,却不见天蚕子,忙问左右。
“军师去了何处?”
“军师让大王你先在账内等候一会儿,他去带个人来见你。”
“带人来见我?”阿布吉疑惑起来,心想他要带谁来见我?莫非是他的朋友,想来讨要官职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给我引荐别人?
等会说不得要先给他个下马威,也杀杀他的面子才行。
阿布吉在账内等候许久,天蚕子也未回来,直到日暮时分,还是没见回来。这让阿布吉十分愤怒,心想自己好歹也是西辽之主,竟然要在此等候一个异族人,传出去,岂不是要让西辽男儿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他怒气冲冲地起身,打算回到自己的大帐,然后让人把天蚕子绑来见自己。
刚刚走到外面,便看见天蚕子从前面走来,他的背后押着一人,却是个头发散乱的汉子。
阿布吉看向天蚕子,眼中的怒气毫无掩饰。
“军师这是去了哪里,我在此已经等了你一天了。”
天蚕子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却浑然不觉,道:“我用余生为你谋天下,你等我一天的时间,难道不应该吗?”
“你......”
“王先别动怒,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礼物再说。”
“礼物?”
阿布吉见他双手空空,问道:“礼物在何方?”
天蚕子指着身后的人道:“便是他了。”
仔细打量了那个犯人,但见其身材高大,不输西辽人,但相貌却是中原人,而且浑身血迹斑斑,肯定受过酷刑,不过此人眼中尽是仇恨之火,如同野兽一般,显然严酷的刑罚并不能让他屈服。
“军师这个礼物是何意?这等贱民,我的监狱里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我拿来做什么?”
“此人乃是前些时日俘获的楚军斥候。”
“楚军斥候?”阿布吉明显惊了一下,因为自从与楚国交战以来,还从未抓到过俘虏呢,楚国的军队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很有血性,士兵们每次作战,哪怕是败了,深陷重围,也会死战到底,几乎没有投降的人。
这个俘虏,倒是有些意思。
仿佛看出了阿布吉的疑惑,天蚕子道:“此人之前受伤太重,导致昏迷过去,才被我们俘虏的。”
“原来如此!军师给我的,果然是一份大礼啊。”
天蚕子又道:“从此人身上的纹身来看,此人乃是楚军赫赫有名的虎贲营斥候。虎贲营,可是楚风一手组建起来的嫡系武装力量,若是由他的口告诉林宇楚风被困之事,想必林宇定会深信不疑吧。”
阿布吉看着那个俘虏,皱着眉头道:“可是我看他似乎是条硬汉,恐怕不会为我们办事。”
“这个的话,就要看王你的本事了。”
阿布吉走到那俘虏身边,抓起他的头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付,名亲!”
“付亲?”阿布吉顺口念到。
“哈哈,乖儿子,叫得真好!”俘虏大笑。
阿布吉才知道中了他的诡计,被他占了便宜。他也不动怒,反而笑了起来,道:“这世界上敢叫我儿子的人实在不多,我很欣赏你的胆识,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胆量争气。”
“有什么招尽管对爷爷使用吧,你爷爷要是吭一声,就不是楚人。”
阿布吉看了天蚕子一眼,却见对方闭目养神,当即暗暗恼怒,心想此人又丢个烂摊子给自己。
不过作为堂堂西辽王,若是连个俘虏都对付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称霸天下?
想了想,当即道:
“将此人带下去,大刑伺候,留着一条命就行,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是!”
左右正要带下去,天蚕子睁开了眼睛,道:“此人天生便是硬骨头,又被楚军洗脑成功,意志极其坚定。王若是想大刑逼供,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那我该如何做?”
天蚕子走向那人,看着他的眼睛,好半天不说话。
楚国斥候也盯着天蚕子的眼睛看,却见那双原本应该浑外明亮,而且里面还有看不懂的神色在闪烁,那神色让他感到心寒,就好像毒蛇的眼光一般。
天蚕子最后笑道:“此人不能用虐待。”
“不能虐待?难不成还要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不成?”
“不错,是应该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你看他仪表堂堂,勇猛不屈,是条汉子,西辽人不是向来敬仰汉子吗,王你应该善待他才是。”
阿布吉正想反驳,却发现天蚕子对自己使眼色,虽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