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解决了一件大事,楚风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去。
不久之后,林傲求情调任南方,楚风也是没有任何异议,答应了他的请求。林傲当即带着平安前往南方。
平安与林傲的离去,多少还是给楚风带来了困扰,至少帝都的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再没有平安在的时候那么得心应手。
许多事情都压在他的肩膀上,显得更加忙碌起来。
这年冬天,杜红泪怀孕,皆大欢喜。
杜红泪与香娅相处还算融洽,并未水火不容,这是楚风欣慰的地方。
此时的楚天赐,已经九岁,天资聪颖的他已经出类拔萃,在诸位大臣和将军们的调教下,也算是能文能武,此时已经开始学习治国之术,假以时日,便可堪当大任。
然好消息之中,还是夹着着一些坏消息。冬至这日,朱子悟病倒。这些年朱子悟为辅佐楚风,可谓是尽心尽力,但他本就是一介书生,身体与那些久经战阵的大将终究没法比,积劳成疾之下,一夜病倒。
楚风闻讯,第一时间散朝前往看望,更是带着众多御医一道前往。
御医们束手无在,纷纷请罪。楚风震怒,破口大骂。
倒是朱子悟看得比较开,见楚风责怪那群御医,于心不忍,忙劝道:“陛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力怎可与天命抗衡?怪不得他们。”
楚风看着昔日老友那张苍白的容颜,这个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却显得十分成熟稳重的男子,曾多少次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自己今日的江山,几乎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年轻就丧命?天道不公啊,天妒英才!
“子悟,你好好休养,朕答应你,请便天下名医,也必定把你治好。”
朱子悟想要再说什么,但看到楚风那张坚定而阴沉的脸,顿时收住了嘴里的话语。
楚风果真昭告天下,遍请名医,为朱子悟治病。但一个月过去,来看病的名医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能症断出朱子悟具体症状的。
直到年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之时,才来了一位老人。一位江湖郎中,穿着破旧的长衫,容貌苍老,但却神采奕奕。
楚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亲自接待此人,见到此人之时,他感到一丝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们是否见过?”楚风问。
那人拜倒在地,道:“草民与陛下这是初次见面。”
楚风半信半疑,问道:“你都有些什么本事?”
“草民医术不精,但却专治疑难杂症,祖传一药方,只要服下,任何奇病,怪病,必定药到病除。”
“天下有如此神奇的药?”楚风深感疑惑。
“有没有,陛下让草民一试便知。”老者说话声音响亮,眼神坚定异常,看起来十分自信。
或许是被这份自信感染,楚风点点头,道:“也罢,让你试试吧。”
当即,老者被带到朱子悟府中,来到门边,老者却对楚风道:“陛下,草民治病之时,从不让人在旁观望。”
“朕也不行?”
“陛下身份尊贵,自然能行,只是为了不出差池,还望陛下体谅。”
楚风没有多说什么,站住不动,道:“你进去吧,他在里面。”
老者进入朱子悟房内,便看见病榻上瘦了一大圈的朱子悟,此时的他已经面容憔悴,神色萎靡,三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两鬓之间,更是多了些白发。
老者也不客气,走到病榻前,抓起朱子悟的手,细细把脉。朱子悟闭着眼,也没在意,这些日子,来给自己看病的人太多了,这不是第一个,也许会是最后一个。
“你命不久矣!”老者道,这话可谓十分冒犯了,不该出自一个医者之口,更不该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对朱子悟这种身份的人该说的话,但他却说了出来。
朱子悟听到这声音,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看到老者的面容之时,他那暗淡无神的眼里露出了极度的惊讶,随即变成了恐慌。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
“想不到是我吧?”老者起身,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才道:“昔日你若是听我一句劝,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朱子悟的神色渐渐稳定下来,胸口却在剧烈起伏,最终苦笑一声,终究说出话来。
“这是我的命!”
“不,这不是你的命,你命运的轨迹本不是这样,你逆天而行,这才遭受了厄运的制裁。”
朱子悟神色不变,相反眼中却多了些光彩,道:“以我一人之命,换取天下太平,值。”
“天下?你眼中的天下是什么?是那些毫不相关的人?还是外面那个伪善的君王?”老者神色显得有些激动,眼神之中更有一丝气愤。
“伪善吗?不,他是真的心地纯良,他是一位好的君王,万载难出一个。有他在,定会带给天下太平盛世。”朱子悟说完这些话,似乎有些累,闭上了眼睛。
老者走回他身边,道:“善良吗?那绝对只是现在,任何人都会变得很坏,当他尝试到权利的滋味之后,便会忘记最初的本心,你的君王也会如此,我敢打赌,不出三年,他就会变得阴狠歹毒,让人畏惧。”
“是吗?你一向以为自己看人很准,但据我所知,你到现在为止,至少看错了两人。”
“两人?”
“一个是天蚕子,一个,是我!”
老者身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