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呆呆地看着楚风,完全被他这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众所周知,大楚一向势弱,这些年面对外敌更是时常忍气吞声,可这七皇子竟然说大楚即将统一。不仅如此,他还从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分析得十分到位,好像明儿真的就要一统天下了一般。
说得跟真的一样!
“啪啪啪啪啪.....”安静的宴会上响起一阵掌声,却是三皇子楚鳞鼓起了掌。
“七弟此言,当真是见识独到,分析透彻,佩服佩服,想不到多年不见,七弟的眼光和胸怀已经如此不凡,实在让为兄汗颜。”楚鳞笑眯眯地看着楚风,嘴里说着佩服的话语,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杀气。
楚风一惊,暗道坏事了,自己无心之言,竟然引动了楚鳞的杀机。仔细想想也是,自己分析的天下大势和楚国情势,正中要害,此等敏锐的眼光对楚鳞无疑是巨大的威胁,他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存在。
楚风又喝下一杯酒,突然暗暗苦笑起来。自己在怕什么?楚鳞他既然想斗,那就与他斗一斗便是了,一昧的忍让,只会让凶残的敌人更加肆无忌惮。何况这种乱世之中,本就是拳头大的说了算,想要避身世外,何其之难?
“三皇兄过誉了。”
皇帝听闻楚风的话语,至此才反应过来,一脸激动地看着楚风,笑道:“想不到七皇儿看得如此透彻,你不说,朕还不知道大楚有此等优势呢,哈哈,那在你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大楚当如何施为,才能走向一统?”
楚风想了想,道:“三皇兄向来以聪慧见长,这些年镇守南疆,想来胸中也早有统一之法,父皇,不如让皇兄先说说如何?儿臣也想听听皇兄的高见。”
皇帝看向楚鳞,楚鳞不敢怠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楚风,轻笑一下,才道:“父皇,以儿臣之见,我大楚要想一统天下,需得先取得这南方霸主地位。在这南方,头号大敌无疑是齐国,其次是周国,但齐、周强盛,不可正面交战,我们需得先收服东宋,南夷,西凤,以及周边的小国,以此壮大自身实力,到那时,便可与齐周开战。”
“所以,在接下来的数年内,我大楚必须要饲养大量战马,征召诸多士卒,随时秣兵历马,以待时机。”
皇帝点点头,道:“国欲强,兵先强,皇儿的想法也很独特。”说完,他转身看向楚风,道:“七皇儿,你觉得你皇兄所言如何?”
“皇兄所言,有几分道理,却不完全可取。”
“嗯?”皇帝皱眉,楚鳞神色却一变,诸多大臣的目光看向楚风,均等待着他再次发出惊世骇俗的话语。
楚风神色不变,道:“皇兄的强军策略固然有理,但却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军队想要变强,需要消耗大量的铁器,战马,粮食等物资,这些物资从何而来?当然是百姓。如今楚国大部分地区百姓三餐尚未温饱,又哪来的能力支撑庞大的军费开支?所以儿臣认为,欲强国,先富民,民富国才盛,国盛军才强。这三者本就是衍生关系,缺少了根基,就好比想在空中建造楼阁一般,不切实际。”
楚鳞暗暗心惊,同时也有些后悔,他并非是惊叹于楚风的言论,此等言论算不得多么高明,但此等言论却是父皇最喜欢听的。自己方才太着急表现自己,反倒是忘了父皇本就是仁慈君主,富民之策,才是他的心声。
果然,皇帝大喜,道:“七皇儿能心系楚国百姓,实在是万民之福啊。朕也听说过了,你在北境所做的一切,与你说的完全切合,我大楚能有你这样的皇子,确实是有机会一统天下的。”
楚风点点头,不反驳,悄悄看向楚鳞,只见楚鳞低着头,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皇帝又看了看楚鳞,道:“三皇儿的策略,也十分高明,不过就是太过于急切了些。”
“儿臣明白了。”楚鳞低声道。
整个宴会中,楚风的目光一直盯着楚鳞,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楚鳞原形毕露,他既不生气,也不嫉妒,更不争对自己,一切都掩饰得很好,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样一般。
但只觉告诉楚风,楚鳞心中定然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对于这样的对手,楚风只感觉到脊背发寒。
若是因为他表面上的这些神情就判定他不会危害自己,那么自己恐怕哪天死的都不知道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楚鳞真的对自己没有迫害自己,自己多留个心眼也没害处吧?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宴会结束了,皇帝有些微醉,被人搀扶回去休息。众位大臣看了看楚风和楚鳞,也不上前交谈什么,行礼之后,便散去。在他们看来,皇帝今日的宴会,无非就是想让诸位大臣看看,到底哪位皇子才适合做国之储君。
很明显,皇帝方才的话语偏向楚风更多一些。但这些聪明的大臣们可不会就此认为楚风一定能当上皇帝,楚风虽然聪慧,但论实力和手段,楚风或许还欠缺一些吧。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又何必先忙着站队?这队伍一旦站错了,少不了抄家灭口的下场。
大臣们走了之后,楚风对楚鳞道:“皇兄,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七弟,稍等片刻。”楚鳞叫住了楚风。
楚风一愣,看向楚鳞,但见他神色平和,不知他这是何意。
“皇兄可还有事情?”
“嗯,是这样的,七弟方才一席话,让为兄受益匪浅,七弟若是不弃,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