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云舒双眉弯起,缓缓笑容如水荡漾开来,只轻声一笑,片刻后步子一动,出了寝门。
当走到院门时,就听身后传来激动的女子声。
“大小姐,你待我真好!”
秦云舒没有回话,上辈子欠了她太多,这辈子,对她至极的好,恐怕也不能弥补。
总之,今生柳意这辈子,她管了。
秦府宅门处
两辆马车,一大一小,前后排着,静静而立。赶车小厮分立两旁,手拿缰绳,恭敬以待。
两位大管事也都等着,看到秦云舒,上前行礼。
“大小姐,您坐后头那辆,老爷已经上了马车,等你多时了。”
秦云舒点头,然后走到前面那辆大的车旁,掀了车窗帘子,问道,“父亲,你从哪个宫门进?宴席散了,我要等你吗?”
“宫南门,宴散了,我去宫西门,咱们一起,不要先走。”
说着,他又顿住,“除非有事,我会派人给你带口信。”
秦云舒点头,随即放下帘子,不一会上了后头那辆。
车轴转动,已时傍晚彩霞飞扬时,红黄光晕弥漫开来,整个京城仿佛有种朦胧美。
此刻正是百姓下工时分,茶座街道酒楼高峰期,聚集众人,热闹不已。
繁华街道是直入宫门的直道,最短的距离,但人多,只能从偏道走。
半个多时辰后,车停下。
秦云舒刚掀了车帘,就见花姨娘站在旁侧,可她今日穿的,却是嬷嬷服饰。
忽的,她想起父亲说的,要她带花姨娘去皇宫。
只令大臣和闺秀,没人带偏院的姨娘,所以,只能想了这办法。
秦云舒点头,神情淡然,面若常色下了马车,不等花姨娘开口,径自说道。
“嬷嬷,难为您一早等着,皇后娘娘有心了。”
这样一来,就将她归于椒房殿。
花姨娘立刻懂了,按照宫规就要行礼,却被秦云舒阻住。
“嬷嬷,不客气。”
话落,迈步朝前,直往宫内走。
两旁静立禁军,对此毫不怀疑,花姨娘却是很厉害,她不是光明正大进的,冒充嬷嬷。
如果出了岔子,脑袋不保,秦家也跟着遭殃。
所以,她谨言慎行,直跟大小姐身后,一步一缓,不敢慢,也不敢快。
直到走到小道,四周无人。
“花姨娘,秦柔在椒房殿,从她进宫,就被掌事亲自照顾,皇后常常过问。”
只是,静北王不曾问,就连看,也很少。
在他眼里,城府深的女子,戏弄了她。如果不是腹中孩子有用,怕是不屑一顾。
花姨娘小心应着,“好,我会注意。”
“等去了椒房殿,你留在那,我去中庭。到时候,会有人领你出来,我在宫西门等你。”
身上这套嬷嬷服,应出自椒房殿。
这事,不是父亲自作主张,皇后也有意。
只是,皇后怎么想起花姨娘了?对秦柔好,可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孩子。
存有疑惑,但秦云舒不多想,走的每条道都是小路,甚至经过冷宫。
十分萧条,殿门灰黄破旧,门前杂草丛生,墙壁都已掉漆。
花姨娘以为,皇宫到处金碧辉煌,就算再普通的寝殿,也不该这样。
这个……
“啊!这是什么神仙丹?吃了我就能不老,皇上能来看我?”
先是凄慌的惨叫,不久就是满怀希冀的声音,十分嘶哑粗糙,早已不是姑娘那种清秀黄鹂声。
从声音判断,年龄应过了四十。
募的,花姨娘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以前她还在花楼时,常听别人说冷宫。
进了冷宫的妃子,无论曾经清冷,还是盛宠,到了这,几乎没有翻身可能,一辈子如西流江水,就此散尽。
“大小姐。”
声音仿佛崩了弦,“柔儿她……”
“她有孩子,无论男女,是静北王第一个孩子,母凭子贵。”
寥寥一句,稍加安抚,不多时转入旁侧宫道。
这时候,两旁宫女和太监多了起来,见到秦云舒,纷纷福身行礼,恭敬非凡。
花姨娘瞧着秦云舒毫不侧目,仅略略摆手,而那些跪着的人,还是依照礼数,没有起身。
往后瞧去,跪了一路。再看大小姐,翩若惊鸿,缓步莲移,举手投足,淡然非常,却贵气不已。
这才是世家女,齐京第一闺秀,别人再怎么努力,都没有这种气度。
“前面就是了。”
轻语声传来,花姨娘立即收了思绪,忙说是。
这时候,椒房殿院门,掌事嬷嬷已在等候,看到花姨娘的那刻,她就知道是谁了。
一句话都没说,只对秦云舒行了一礼,“大小姐,这里交给奴才,您去赴宴。”
说着,又看向花姨娘,“请,柔姑娘午时一过,就在等您了。”
快足月生产的女子,越接近日子越紧张,身边要有亲人,才能彻底放心顺利生产。
若不是考虑孩子,怎可能请一个姨娘进宫?
“你去吧。”
离开前,秦云舒朝花姨娘轻道,见她点头,才转身离开。
中庭位于宫内前堂,不属后宫,占地很大,用于款宴群臣。
出了后宫,禁军士兵一下子多了起来,就连空气,都透着肃穆。
秦云舒缓缓走着,神色淡淡,视线却极快的偏移。
她在看,哪里才是闺秀聚集的地方,不能去了朝臣在的地方。
然而,她还没看到其他闺秀,却听阵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