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地下车库,灯具早已损毁,昏暗,腐朽。
斑驳脱落的墙壁,入侵的植物,兽吼声,打斗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回响。
“谁要伤害小瑜,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尘土飞扬中,伤痕累累的男人倔强得再一次从地上爬起,坚定不移得挡在了夏瑜前面,任凭前方众人的异能攻击无情得击在他身上。
他仿佛没有痛觉般,寸步不让。
“韩慕辰,你赶紧让开,夏瑜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是三代异化种母体了,再不消灭她就来不及了!”一名大块头看他浑身浴血,露出不忍之色,焦急得冲他吼。
“我说了,谁要伤害小瑜,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男人一字一顿道。
“噗!”一道冰锥扎进了他的腹部,鲜血喷溅。
韩慕辰终是支持不住,摇摇欲坠。
他艰难得转头看向她,满眼得深情和不舍,
“小瑜,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再保护你了!”
说着,他噗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他满身血污,脸却依旧俊美不凡,那不肯闭合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眷恋。
他倒下的那一幕,如同一副悲壮缠.绵的画,烙在了众人心中,所有人不自觉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被男人保护在后面的夏瑜却是嘴角抽.搐,一脸得生无可恋。
她此刻心里只有一句,p啊!
她绝望的看向自己。
枯瘦如柴的身体,腹部膨.胀如水缸,肚皮被撑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脉络在上面清晰可见,仿佛凝结的蛛网般诡异惊悚。
肚皮下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得左突右撞,将她撑到极致的肚皮撞出一个个鼓包。
她疼得想死,眼前阵阵发黑。
可她知道,这不是最惊悚得,也不是最痛苦得,最痛苦得还在后面呢。
“刺啦”一声,一道黑亮的利爪从她肚皮下刺出,然后划开,“噗呲”,她的肚皮如同破开的西瓜,血水抛洒了一地,呼拉拉从里面掉出七八只似人非人,形状可怖的怪物。
怪物们破体而出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跳到她身上,将她当成了诞生后的第一口食物,吧唧吧唧嚼得欢快。
夏瑜疼得浑身冷汗涔.涔,无比绝望。
她能做什么,她浑身被白丝缠得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
而前面的那人跟演悲情戏一般,只知道不停得在那儿甩台词,凹造型,完全不顾她现在的真实需求。
她嘴角下撇,无语望天,哦,忘了,这里根本看不到天,只能看到黑黢黢的混凝土顶。
你妹啊,装什么至死不渝的深情男啊!
真稀罕她,就给她一个痛快,或着帮她弄死这些怪物啊!
一直在那儿瞎逼.逼什么啊!
夏瑜想死,可死不了!
第一次醒来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形时,她简直快吓疯了,当时也确实被韩慕辰的义举感动了一把。
可是,但是,谁特么来来回回经历同样的情景七次,再感激涕零的心也变得麻木了吧。
更何况,她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真心在乎她。
特么谁在乎一个人,能放任她被怪物破开肚子活嚼了,自己在一边儿逞英雄啊!
夏瑜心里好苦,想屎,可每次狗带了又会重新来一遍。
就跟无限死亡一样,或者说跟演戏时不停ng重来一样。
可这绝不是梦,也不是拍片子,她能切实感受到血肉被撕碎的痛。
连续经历七次这种近乎凌迟的痛苦,她现在对那个男人非但没有半分感激,简直可以说是厌烦至极。
你妹啊,你不帮我解决实际问题,就滚一边去,让那些人把我砍了吧,我谢谢你八辈祖宗了!
好吧,男人倒下了,事情还在继续。
从地下车库入口处冲进来一个漂亮女人。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姐姐夏瑾。
夏瑜面无表情得看着她,想着她接下来的动作和所说得话,她撇了撇嘴,无聊得用口型描摹出她将要说得话。
“小瑜,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姐姐不好!”
夏瑾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痛不欲生的模样,随即冲着身后的人吼,
“你们说啊!为什么我妹妹会变成这样!呜呜呜!”
众人面露难色,纷纷劝解,
“夫人,您不要难过了,我们找到这儿就是这样了,还是让二小姐早点摆脱痛苦吧!”
看着他们痛苦难过纠结的模样,夏瑜怀疑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块吊在半空的风干腊肉,要不然这些人在那儿叽叽歪歪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她所受的苦。
夏瑾满脸纠结悲苦,最终(在夏瑜都快被吃光了的时候),她下定了决心,掩面冲那些人下了个动手的手势,然后掩面泣不成声。
“咔嚓”,一道风刃飞来,夏瑜看到自己的脑袋高高飞起,抛下,在地上滚了几滚。
呼,又死一次!
老天,别玩了行不行!
大概是老天终于听到了她的祷告,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恐怖血腥的地下车库了。
耳边是重金属摇滚乐震耳欲聋的声响,掺杂着男男女女宣泄般得拼酒声,吆喝声。
“啪!”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夏瑜的脸火辣辣的疼。
她猛地向来人看去,映入眼帘得是对黑黢黢的熊猫眼。
夏瑜被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画着烟熏妆,鼻子上打了四五颗鼻钉,一头非主流紫色爆炸头的少女是谁了。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