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城门大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上端坐着一名年轻人,西装革履,一头短发,面色焦急,正是王宝玉。
车子很快来到跟前,王宝玉从车上跳了下来,探身到马良跟前,一见他这幅光景,不由也落下泪来。
“宝玉,马先生非华佗神医不能救也!”孙尚香连忙上前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华佗已经派人通知了,马上就到。”王宝玉再次俯身,轻声喊道:“马良,我是宝玉啊!”
宝玉?马良觉得全身无力,想要努力醒来,但却有一股混沌的力量拉着他往下坠,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王宝玉不放弃的继续呼喊,马良在黑暗之中听得真切,睁不开眼睛却是心焦。最终,凭借顽强的意志,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却也只是半睁开了一只,抖动下嘴唇算是笑过,虚弱的喊道:“宝,玉。”
马良试着想抬起一只胳膊,但却有千斤之重,连手指都已经不能动了,心生绝望,满脸哀伤。
王宝玉知道他的意思,连忙握上了这只手,说道:“马良,什么都不要说,我一定会救你,让你一家团圆。”
“唯恐,不,及!”马良干枯的嘴唇一翕一合,半睁的一只眼再次看了看彝陵城门,身体缓缓放松,低不可闻的说道:“宝玉,马良终于回家了!回,家……”
说完,马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王宝玉,再也不动了,气息全无,那只手还在紧紧的拉着他一度非常怨恨的朋友。
“马良……”王宝玉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泪如雨下,颤抖着手将马良那没有闭上的一只眼合拢。
此时的马良看上去,神态安详,宛如睡去一般,再不知世间疾苦为何物。
“姐夫,你不能抛下姐姐不管啊!你好狠的心肠啊!”樊金凤落泪不止,哭喊着跪了下来。
马良再也没有回音,就这样陨落在彝陵城的门前,孙尚香、崔州平等人见此情形,莫不是泪如雨下。
唉,就差那么一步,人都到了家门口,只要再坚持十几分钟,华佗可以先用银针封住他的血脉,之后想办法将他救过来,难道说这就是天意?王宝玉的心中纵然有万千的不甘,也只能面对这个现实,马良到底还是走了,临终之前没有留下一句对妻儿的嘱托,但却是掩饰不住的牵挂与无奈。
王宝玉终于松开了这只手,哽咽的喊道:“马太守,咱们回家了!”
众人听到王宝玉的声音,异口同声的高喊道:“马太守,回家了!”
“马太守,回家了!”
回家的呼喊响彻云霄,震撼人心,马良就在众人喊声的陪伴下,进入了彝陵城。随后,王宝玉命人打造一具只有王侯才可以享受的黄金棺椁,让马良长眠于其中。
各大官员纷纷前来拜祭,城中的百姓闻听昔日的马太守故去,想起曾经受到的照顾,人人落泪,悲声不绝!
葬礼一直持续了七天,这期间,王宝玉带着眼睛通红的管辂,亲自在彝陵东侧的山谷中,为马良选了一处风水绝佳的墓地,修建陵园,同时吩咐石匠开凿了一块巨大的石碑,上写彝陵太守马良马季常之墓。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王宝玉首先将马良的灵位,亲自捧着送到了浮屠塔,随后,他又亲自带队,率领文武群臣,护送着马良的棺椁前往陵园。
彝陵的百姓纷纷身穿素装,夹道相送,绵延十几里,马良这几年深为落寞,死后却享受了无比的尊荣。
安葬了马良后,当晚,又是狂风大作,大雪纷纷,将彝陵城的周遭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第二天一早,迎仙台上又有一尊神兽发生了变化,这是一尊白额狴犴,样子很谦和,正是马良已经归位。
尽管最终没能救下马良,但见马良归位,让王宝玉感到了一丝释然,人生多苦,归位也许正是一种解脱。
这天,王宝玉意外的接到了一封信,竟然是司马懿派人送来的,信写得十分客气:惊闻马季常陨落,仲达不胜悲切,疆土易得,忠臣难遇,况季常乃当世大才乎?望汉兴王节哀顺变,若有日能与大王为友,仰慕风姿,则仲达三生之幸也!
王宝玉眉头一皱,心中不解司马懿这是什么意思,连忙叫来了陌千寻,将信给他看。
陌千寻看了一眼,呵呵笑道:“我等与曹丕为敌,怎会与司马懿为友,其意不言自明,怠慢我心,令我不加防备,后趁虚而入。”
“那我们要不要给他回封信啊?”王宝玉问道。
“也罢,就跟他回书声明,莫要以卵击石,自招灾殃。”陌千寻霸气的说道。
“这样不把他给惹恼了啊?”王宝玉谨慎的又问。
“司马懿老奸巨猾,平日做事周全,滴水不漏,找不到丝毫破绽。若能激怒于他,许能令其露出马脚,省去我等妄自揣测。”陌千寻道。
王宝玉点了点头,亲笔给司马懿回了一封信,上面用调侃口吻写道:司马同志,我知道你凶狠如猛虎,狡猾如狐狸,但我是个好猎人。念在曾经相识的份上,实在不想跟你刀兵相见,所以呢,你最好识趣一点,人贵有自知之明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逍遥度日。
司马懿看见了王宝玉带着现代文色彩的信件,一连读了好几遍,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每次都哈哈大笑。
“王宝玉如此调侃,着实可恶!”谋士朱建道。
“无妨!”司马懿摆了摆手,从容道:“王宝玉想要激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