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生擒孟获便可,他的兵马并不足道,早晚收入囊中,这也是诸葛亮和王宝玉事先商定的计策,要让孟获彻底拜服,才是终极目标。
孟获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两名侍卫推搡着他去见诸葛亮。大营中间早已闪出了一块空地,诸葛亮和王宝玉端坐在高台之上,头顶是御赐绫罗伞盖,身侧是金斧高悬。
一路上,众多士兵排列两边,刀枪剑戟,灿若雪霜,一声声南征必胜的高喊,震人心魄,孟获心中惊骇,却故作镇定,迈着大步走向了高台。
高高在上的诸葛亮,白衣胜雪,羽扇轻摇,宛如出尘神仙,笑中却透着令人仰视的威严,王宝玉还是懒散的样子,自顾自的喝着茶,就像是没看见孟获一样。
侍卫推搡着孟获让他跪下,孟获拼命梗着脖子,就是不肯跪,瞪圆了眼睛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一摆手,示意孟获不必跪拜,冷着脸问道:“孟获,好大胆子,聚众反叛,你可知罪?”
“刘玄德本是穷途之辈,巧取豪夺两川,又自称为帝。我族世代居住于此,尔等侵我疆土,怎是我反叛?”孟获恼声说道。
“还挺会狡辩的嘛!不是你联合雍闿、朱褒等人,想要夺取西川吗?怎么,现在倒是矢口否认了,脸皮够厚的啊。”王宝玉放下杯子,斜着眼睛问道。
“是几人妄图依附于本王。”孟获眼珠一转,辩解道。
“靠,这不是一回事儿嘛!就是你们几个合伙。”
“确是他们几人撺掇,我本就犹豫,故而雍闿、朱褒等人被困,我并未发兵支援。”孟获又替自己找了个借口。
“人都死了,你还跟本王玩死无对证,孟获啊孟获,你块头大胆子也不小,再狡辩信不信扇你大嘴巴子?”王宝玉装模作样的挽了挽袖子。
孟获微露惊恐,王宝玉这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当众被扇嘴巴子,还不如即刻赴死,于是保持沉默。
诸葛亮又沉声问道:“孟获,我且不与你争论是非曲直,今日你已被生擒,可愿投降?”
“誓死不降!”孟获鼓足勇气,大声说道。
“胜负已分,何必坚持?”
“只要我族有一人在,便会与大汉战斗不休,保护家园!”
“你既有爱民之心,为何执意要打呢?”
“汉人奸诈,口说无凭,安可信你?”
“先生,跟他啰嗦个屁,先砍他几百斧子再说。”王宝玉不耐烦的说道。
手执金斧的侍卫,立刻将斧子高高举了起来,王宝玉摆手道:“这是金的,粘上了血不吉利,换个普通的斧子过来,最好是钝点的,几下子砍死了就不好玩了。”
几百斧子,砍不死也得剥层皮肉,孟获不禁吵嚷道:“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屈辱?”
“看来他不喜欢被砍,要不将下油锅炸了?瞧这这皮肉太紧实,全熟肯定要老了,七成熟应该正好。”王宝玉又故意问诸葛亮,声音传到孟获的耳中,宛如晴天一个霹雳,惊得他腿都软了,差点就要跪下。
知道跟王宝玉讲不通,孟获又将希望放在看似平和的诸葛亮身上,沉声道:“丞相,我已然战败,并无他求,只求速死,不堪欺凌!”
“来呀,架起油锅,将孟获洗吧干净,对了,凉油入锅。”王宝玉高声吩咐道,立刻有人照办,一口硕大的油锅支起来,孟获的脸色都变了,寻思着找个地方一头碰死。
诸葛亮却摆了摆手,对孟获说道:“既然你不服,本相也不想对你动刑,以免落下暴虐之名,待你想通了再说吧!”
随后,孟获就被押了下去,解开绳索,扔进了一个小帐篷里,周围的侍卫都手持刀枪,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着。
帐篷里还有两个人,熟人,正是董荼那和阿会喃,两个人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十分凄惨的样子。
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一碗水和一块半生不熟的牛肉,孟获早就饿惨了,也不顾的考虑里面是否有毒,一顿狼吞虎咽,连吃加喝。
董荼那和阿会喃就这样看着孟获,等到孟获填饱了肚子,董荼那才用仅存的半条手臂,指着孟获道:“大王,你好生无情无义,竟然断掉归路,害我等被擒,生不如死。”
“哼,今日就先打死你,以解心头之恨。”阿会喃怒哼一声,挽着袖子站了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此刻的孟获体力尚未恢复,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他笑着拱手道:“二位洞主,莫要误会,前番断你等归路,只想让你们奋勇杀敌而已,绝无加害之意。”
“我等落败,你因何不起兵来救?”阿会喃不忿的问道。
“唉,我已经起兵,可惜迟了一步,听闻你等被捉,我茶饭不思,痛彻心扉。此番起兵,正是为搭救你们而来,不想也被捉住,遗憾啊!”孟获撒谎的本事很高明,眼中还泛起了泪花。
董荼那和阿会喃互相看了一眼,阿会喃放下了铁拳,拱手道:“倒是我二人误会了大王。”
“这便才对,我等皆为同生共死的兄弟。”孟获上前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也是,虽未曾同生,亦可同死。”阿会喃沮丧的说道。
哪个有生的希望会盼着死?孟获不解的看着二人,问道:“几日不见,因何如此狼狈?”
“还不是那王宝玉,每日脖颈系绳,口叼汤碗,在这军营之中爬行一圈。”董荼那叹了口气。
孟获凛然一惊,这王宝玉还真是恶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