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子一下子客气了,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儿,王宝玉很是无语。
太史慈见状,以为王宝玉不愿意屈尊算卦,又往他身边凑了凑,恳切的说道:“还望王都督释疑解惑。”
王宝玉抬起头,油灯之下,他确实感觉太史慈的脸色很差,晦暗无光,死气沉沉,不由问道:“太史将军,是不是以前得过重病啊?”
“哎,我自幼习武,极少患病,但人到中年,便多了些头晕脑热,茶饭不思的毛病。去岁曾病入膏肓,垂危之际,被一道士所救,幸得康复。但其曾言令我莫要靠近水边,我谨记在心,不敢有违,若非主公遭此大事儿,我定然不会来此。”太史慈没隐瞒道。
“道士说的也许没错,你脸上确实写着有灾,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王宝玉道。
“身在大战之中,岂能临阵脱逃?”太史慈叹气,又说:这几日,我总能梦见北海孔融,其浑身是血,求我杀曹操为其报仇,随他而去。我每每从梦中惊醒,醒来便不得安睡,故尔浑浑噩噩,生怕未得施展男儿抱负,便撒手人寰。”
“孔融来找你?看来你们以前的关系不错。”
“孔融对我恩重如山,一言难尽,只叹未能相报。”
“将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感恩他,对曹操杀死他也感到格外惋惜,再加上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心理影响了生理,生理又反作用于心理,所以才会梦见他,其实这个梦说明不了什么。”王宝玉摇头晃脑的分析了一番。
“我虽觉有难,却又身不由己,长此以往,我必定心神不宁,若是连累大军行程,岂不是我之罪过。都督可有破解之法,万望救我一命。”太史慈拱手恳求道。
看来太史慈确实遇到了真正的困扰,否则像他这种将军,绝不会对自己低声下气的,王宝玉仔细看了他的面相,又上前拉着他的手相看了半天,不由心头一惊,晦暗的气色非常浓重,仿佛凝聚不化一般,按理说应该就是今夜有灾星降临。
“将军,这个……”王宝玉面有难色。
“都督可直言!”
“将军爽快之人,那我就直说了。祸就应在今晚,而且,你是必死之兆。”王宝玉道。
太史慈一惊,随即幽幽叹了口气,“唉,我虽死无憾,只叹主公大业未成,我空遇明主,却不得报答一二,心有不甘,恳请都督一定搭救。”
太史慈说着,双膝一弯,就要给王宝玉跪下,王宝玉连忙扶住他,说道:“将军万不可行此大礼啊!”
太史慈说话间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都督若是不肯,我便是今夜跪死在这里!”
王宝玉还是将太史慈使劲给搀扶了起来,说道:“将军莫急,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是否采纳?”
“请讲!”
“死后入土,是每个人的最终归宿,将军可以在此地掘出一个深坑,藏身其中,阎王就认为你已经死了,只要躲过今晚,可能就会没有大碍。”王宝玉道。
“这……”太史慈犹豫了,说道:“军中不可一日无主。”
“可让他人装扮成你的模样,再说了,我不是还在这里嘛!”王宝玉仗义的说道。
“好,就依都督所言。”太史慈终于答应了,随后脱去衣服,叫来一名身材差不多的随从穿上,装扮成他的模样出去巡视。
接着,太史慈又取过身边的长戟,双臂挥动,很快就在大营中掘出了一个三米的深坑,搞得是尘土飞扬,随后,他跳入了坑中,闭上了眼睛,纹丝不动,猛一看还真跟个死人似的。
“将军,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出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搞定这一切。”王宝玉拍着胸脯道。
太史慈重重点了点头,眼角却嗖然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心中感慨,人为何都要死啊!
王宝玉转身出去,节目刚好接近了尾声,士兵的鼓掌声经久不绝。
王宝玉环视四周,看似并没有任何异样,为了安全起见,他又来到了江边,登上了高高的烽火台,原本烽火台应该是砖石结构,但是,这些烽火台毕竟是临时的,只采用了木质结构。
烽火台上铺着一块石板,上面堆积着一堆狼粪,还有几十个孔明灯,白天的时候,就用狼烟传递信号,夜晚看不清楚,就用孔明灯,确保二十四小时信号畅通。
站在烽火台上,能够清晰的听到江水流动的声音,向下一望,没有月色的江水显得深不可测,深邃的摄人心魄,仿佛轻易就能将人吞噬一般,王宝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哗啦啦,仿佛鱼儿跃出江面的声音,王宝玉定睛仔细看,突然发现,靠岸的江面之上,出现了十几个黑影,都是黑衣打扮,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咦,这些人是哪个部门的,鬼鬼祟祟还都猫着腰走路,不像是善茬。
哗啦啦,水面继续冒出了黑影,王宝玉顿时大惊失色,这一看就不是江东的士兵,他连忙对身边的十几名卫兵命令道:“有敌情,快点燃放孔明灯!”
士兵们正在打盹,一听到王宝玉的吩咐,连忙爬起来点灯,随着孔明灯一个个升上高空,那群黑影却已经聚集了上百人,随后这些人纷纷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向着烽火台便冲了过来。
“他娘的,快点放箭啊!”王宝玉着急的爆了一句粗口。
士兵们立刻拿过弓箭,朝着下方放箭,与此同时,太史慈的大营看见孔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