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的脚步越来越近,乌有道长表现的非常兴奋,整日去那高台上查看,周瑜为了配合诸葛亮的东风,干脆直截了当的将作法时间,定在了二十日的晚上,说那天是他的生日,也算是赶个吉利。
乌有道长并没有反对,反而让周瑜准备好七面白旗,要在作法的当晚,插在高台之上。周瑜这次倒是没有一味顺从,而是表示出了不满,说白旗是投降,不吉利,换个其他颜色的,自己绝没有意见,乌有道长则反复强调这是作法所必须的,不要拘泥于颜色。
周瑜又嘟囔了几句,也没再坚持,依此照办。
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二十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晚,那块被雷劈出的赤壁上,隐隐现出了一片暗红色的光芒,光芒并不规则,就像是血液流淌。
乌有道长来到高台之上,命人插好了七面白旗,在月色中格外的醒目。随即,乌有道长也像诸葛亮一样,披散着头发,装模作样的做起法来。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高台上的乌有道长对周瑜道:“大都督,事情已经成了,曹兵再来,必有天罗地相阻,无法逃离,还望都督勿要滥杀无辜。”
周瑜已经换上了他最喜欢的白色铠甲,哈哈大笑道:“哈哈,两军交战岂可心存仁慈?既然上苍派道长前来相助,本都督一定将曹兵全部杀光!”
乌有道长见周瑜眼中寒光闪烁,不禁心头一惊,支支吾吾道:“一切但由都督做主,如今大事已毕,贫道告辞!”
“道长立下大功,岂可就此离开?何不与我一道,看那曹兵灰飞烟灭?”周瑜阴阴的笑道。
“贫道见不得血腥,有损道行,改日再拜会都督。”乌有道长已经察觉事情不对,撒腿就想跑下高台。
周瑜快走一步,劈手握住了乌有道长的手腕,冷笑道:“道长多日辛苦,若非道长帮衬,又怎会增加今日的胜算?”
“嘿嘿,大都督客气了,我此举为替天行道!我因施法耗了心神,还望大都督让我回去好生调养。”乌有道长妄想挣脱开周瑜的手腕,谈何容易!
“道长莫不是想要逃跑吧?只怕此次你难以如愿!”周瑜冷笑一声,手掌微微发力,便将乌有道长推了出去,重重蹲在地上,还没来及哎呦,两名护卫立刻上前死死钳住了他。
乌有道长动弹不得,惊得满眼的恐惧,嚷嚷道:“大,大都督,你此为何意?”
“只为感谢你引来曹兵,你这个曹贼的奸细当得不错,今日就让你看看本都督如何大败曹军。”
“此乃有人挑拨,贫道心系苍生……”
周瑜不等乌有道长说完,随即吩咐,将他绑在高台之上,面朝北方。
“大都督,饶命啊!”乌有道长可怜巴巴的哀求,披散开的头发垂在脸上,此时不再像名道士,更像是鬼魅。
周瑜根本不搭理他,吩咐下去,三军戒备,迎战曹兵。
乌有道长一直拼命的大喊大叫,周瑜听得心烦,命人找了块破布塞他嘴里,这才算是耳根清净。
却说曹军大营那边,曹操正在翻看那本假的《奇门遁甲》,只觉其中含义甚是艰涩隐晦,一时半会参透不了。
忽听将士来报,隐约可见江东军队插上白旗。
曹操哈哈大笑,随即又摇了摇头,以长辈的口吻叹道:“可叹周瑜年幼,竟不知白旗乃不吉也,过于沉迷巫术,将生死寄托于鬼神,岂能不败?”
事不宜迟,曹操立刻传令下去,让于禁率领二十万水军,即刻起程,不惜一切代价,踏平江东。
几千艘战船倾巢出动,密密麻麻的覆盖了一大片江面,战鼓隆隆作响,杀喊声动地震天,曹军将士奋勇渡江,向着江东杀奔而来。
眼见此景,周瑜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焦急的望着东南方的南屏山,诸葛亮的东风何时才能来,没有了东风,江东绝难挡住如此数量的曹兵。
不到一个时辰,曹军的战船就逼近了南岸,与此同时,早已安排好的江东将士,手持弓弩,神情紧张的的严阵以待,他们心中都明白一件事,今夜的大战,将是前所未有的残酷。
就在周瑜焦急等待着东风快来之时,王宝玉和诸葛亮的心情也不轻松,他们同样等待着东风起,此次战事,若无东风,江东则必败无疑,任凭铜墙铁壁,也将会被如此规模的大军融化!
站在高台上的王宝玉不住的张望,平日这高台之上还有些凉风,今晚倒好,枝桠微丝不动,看诸葛亮下垂的披肩发就知道,一点风都没有。
“先生,要不我们先走吧!”王宝玉不免有点灰心丧气,在自己生活的时代,气象台的天气预报有时还不准呢,何况是诸葛亮的生活经验?别说是不起东南风,就是起得晚些,周瑜被活捉之前也得先把自己和诸葛亮先杀了。
“且等到三更时分,若东风不来,我们再走也不迟。”诸葛亮仍抱着一丝希望,同时从袍袖中又取出了一道黄纸符,向天焚香祷告,点燃后,让其灰烬落在纸碗当中。
“先生,还鼓捣这些东西干啥啊,今晚月明风轻,只怕东风来不了了!”王宝玉道。
“此为书中引风之法,不妨一试。”诸葛亮道。
曹军的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王宝玉心急如焚,一旦真得打起来,战事将会瞬息万变,一旦陷在其中脱不了身,那就彻底悲剧了。
诸葛亮依旧不断的向天祷告祭拜,当他把第三张符烧了之后,王宝玉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