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你就不懂了,根据声波的传播原理,我们听到的声音,比他们小多了。”王宝玉自信道。
“果然如此?”
“那当然,咱们这边呢,想听就听,不想听躲被窝里就能消停。”王宝玉嘿嘿笑道。
张飞听得稀里糊涂,但还是照办,因为马良一直在微笑,并没有提出异议。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零陵城内,白天听到的都是即将攻城的乐曲,如果这还能忍受的话,那晚上基本就等于下了地狱。
不时传来刺耳的锣声,而且还是无规律的,说不准啥时候就会响上那么一阵子,让人根本无法入眠。
当然,放箭和扔石头依然没有停止,又坚持了十几天,不光是士兵,就连城中的百姓,也都个个像是熊猫一样,出现了大大的黑眼圈。
老百姓们忍无可忍,开始聚集在府衙门口抗议,希望太守刘度尽快解决问题。长此以往,大家都活不下去,非要被声音吵死不可。
刘度额头捂着湿毛巾,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找到了邢道荣,苦着脸说道:“邢将军,城中的百姓都嚷嚷着要出城呢!”
“坚决不可,若是城中无百姓,张飞定然会强攻!”邢道荣却精神不错,似乎并不受声音干扰,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像他这种武将,多半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打雷都听不到。
“哎,我怎会不知这个道理。邢将军,我知你勇猛,但如此下去,我等必将不战自败,届时你我都没有生路。还不如献出城池,尚可保全。”刘度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咧嘴说道。
“太守,我见对方士兵懈怠,我愿今晚带领一队人马,出城劫营,定然打得张飞抱头鼠窜!”邢道荣自信的说道。
“唉,万万小心,如此战不能取胜,便速速返回,坚决献城投降。”刘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点头道。
夜半时分,几声锣响过后,东边的城门被悄悄打开,邢道荣率领一千兵马,悄无声息的出了城池。一路上并没人阻拦,似乎张飞的士兵都睡着了,只剩下几个晚上敲锣的,也是困得脑袋点来点去的,想起来就敲两下。
见此状,邢道荣更有信心了,今天一定要打张飞个措手不及!
约莫距离差不多了,邢道荣一声令下,士兵们横冲直闯,直奔张飞的大营杀了过去。
“劫营了!劫营了!”一声声惊恐的叫喊传来,营中的士兵四散而逃,甚至很多人都没来得及穿上衣服。
邢道荣哈哈大笑,命令士兵们不要停歇,全力向前冲,他倒是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一路喊杀着直奔张飞所居住的大帐而去。
路上除了奔逃的半裸士兵,邢道荣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顺利来到了张飞的大帐。没想到突袭如此成功,心情还有点小激动,他手持新打制的斧头,想也不想第一个就冲了进去。
但是里面的情形却让邢道荣错愕不已,一时间反应不过味来。
大帐内,王宝玉和张飞正在相对而饮,宛如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有说有笑的聊天。
而张飞见邢道荣骑着马举着大斧子进来,非但没有任何恐惧,反而哈哈大笑着举杯道:“邢将军,来,坐下,陪俺老张一同喝上几杯。”
“我就说邢将军今晚一定会来,瞧瞧,酒菜都给你预备好了。”王宝玉笑呵呵的指着旁边的桌子道。
“尔等反贼,竟然如此不知死活,先取你二人性命再说。”邢道荣一愣,随即高高举起了大斧。
“邢将军,亏你还是个人物,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什么状况吗?别再坚持了,下马喝上这杯酒,咱们从今往后就是好哥们!”王宝玉劝说道。
“哼,我自知中了你们的奸计,但是杀了你们二人,我虽赴死无憾!”邢道荣双眼圆睁就要砍杀过来。
“真是给脸不要脸。”王宝玉脸色一沉,伸手扯动了身边的细绳,只听轰隆一声响,地面之上骤然裂开,出现了一个深坑,邢道荣措不及防,连人带马就坠落进深坑之中。
坑深足有十几米,马腿一下子就摔断了两根,站不起来了。邢道荣则在里面蹦来跳去,又叫又骂的,只是根本上不来。
王宝玉和张飞起身蹲在坑边,像是看马戏一般的看着邢道荣,还不停的议论。
“三哥,你说这小子会投降吗?”王宝玉问道。
“不好说。”张飞道。
“要是把他救上来,还是要杀我们该怎么办?”
“不行就直接活埋了。”张飞道。
“挖坑就够麻烦的了,再把土填回去,劳民伤财。”王宝玉摇摇头。
“四弟的主意最多,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张飞问道。
“我看不如放些毒蛇进去,看着他慢慢死去,这样才有趣。”王宝玉呵呵笑道。
“如此阴毒,我,我决不饶你!”邢道荣在坑底大骂。
“靠,省省力气吧!要不是我三哥看你不错,早就把你杀了。唉,为了抓你,还真是费了不少我的脑细胞。”王宝玉不屑道。
外面喊杀声阵阵,不时传来投降求饶的声音,坑中的邢道荣已经听出来,自己带来的兵马已经全部被俘。
邢道荣后悔不已,怪自己不该冲动,急于求成,若是路上略加思索一番,便不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邢道荣越想越郁闷,低头再看看闪着寒光的斧子,士可杀不可辱,可惜这新打制的斧子还没杀一个人,便要用来自尽了。
张飞屡次提起,邢道荣骁勇善战,如果抓住此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