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操难掩一脸的兴奋,王宝玉笑道:“老曹,高明啊!随随便便聊天,就把马超和韩遂给离间了。”
“嘿嘿,小事一桩,我深知韩遂性情,本为粗人,却喜文墨,聚众为勇,却屡战屡败,实不足道也!”曹操嘿嘿坏笑。
“既然计策都成了,还把我们叫来干啥啊?”王宝玉问道。
“我在阵前与那韩遂商定,要赋诗一首与他,将诸位叫来,正是商议该如何写,才能让马超愈发猜疑?”曹操没隐瞒道。
这个时代就不缺舞文弄墨之人,在座的各位都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提笔成文。程昱立刻模仿,随口说出了一首诗,大意就是,我跟你是好友,联手抗击马超,才是正道。
曹操摇了摇头,表示不满意,这么写太直接,马超反而会不信,就连韩遂也得怀疑自己的动机。
荀攸和荀彧也各自提笔写了一首诗,荀攸的诗比较短,隐晦的说,本为一家,何必相欺,同登台,赏美景,岂不乐哉?而荀彧下笔千言,一卷白布都写不下,大致意思还是延伸前番曹操和韩遂的阵前对白,全都是赞美之词。
曹操摆手,还是不满意,荀攸写的太含糊,对方可以理解为自己想要拉拢他,但是也可以理解为和平共处。
而荀彧写的太长,如同懒婆娘的臭脚布,根本没人看,好话不扛三遍说,总夸也没人愿意总听啊。关键是马超,性情粗狂,可能都懒得分析其中的意思。
贾诩坐在那里,没动笔也没说话,玩深沉!曹操知道他的心思,等着自己主动发问,就讨厌这种虚怀假意的人,所以没理他,便把眼光投向了王宝玉。
王宝玉会意,嘿嘿摆手笑道:“这个可不是我的强项,要会早就说了。”
瞧人家王宝玉,实在人!曹操笑呵呵的说道:“我知你不会诗词歌赋,可出个概略。”
“老曹,要我说,不用写什么酸溜溜的诗歌,直截了当,就写我这里有多少骑兵,多少步兵,多少粮草,多少顶帐篷,这个挑拨离间的作用最实际。”王宝玉道。
王宝玉一说完,老贾诩嘴角便抽搐了一下,这小子正是说的自己所想的,后悔没早点发话,风头又让别人给盖住了。
“这岂不是泄露了军情?”曹操狐疑道。
“宝玉军师所言极是,只是如此尚且还不可。”老滑头贾诩终于说话了。
“文和,尽管直言,莫要藏掖!”曹操催促道。
“可按照宝玉军师所言,将我方之军情尽皆详述,事关重要之处,可用笔墨涂掩,如此一来,马超定疑此乃韩遂所为。”贾诩捋着胡子道。
“老贾,还是你牛逼!”王宝玉真心赞了一个,又对曹操说道:“我想马超事后肯定会打听你俩的对话,自然也会知道诗歌的事情,结果却是一份详单,可越是这样,马超越会疑心里面有猫腻。”
曹操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立刻让军中文书,写了一份军情详单,曹操大笔一挥,将上面涉及到数字的地方,全部都用墨汁遮盖的严严实实。
骑兵墨水,步兵墨水,粮草还是墨水,看着这封不伦不类的信,曹操兀自笑了好半天,这才命令信使,慢腾腾的将信件送给了韩遂。
为何说慢腾腾的?当然是故意让马超发现,信使还故意将信件从胸口露出了一大截,中间还掉了几次,又下马捡起来。
在不同的环境之下,人们对事物的判断力都是不同的。换做以前,粮草充盈,意气风发,马超可能还会冷静下来分析考虑,但是现在,诸事不顺,心烦意乱,满腔的火气在体内膨胀,找到一个突破口,那就要爆炸了。
信使做的这么明显,马超的探子很快就发现了,立刻飞马报给了马超。马超难得有个雅兴,听远道赶来的小妾弹琴,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单枪匹马直奔潼关而来。
虽然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信使无疑是当时最高危的职业。就在信使刚刚将曹操的这封信交给韩遂不久,没出城门就遇见了马超,马超毫不客气的一枪就把信使给挑了,招摇过市,将尸体扔到了一处水沟里。
“将军,马超将曹营的信使给杀了!”一名士兵慌忙将情况告诉了韩遂。
韩遂正拿着曹操这封涂满墨汁的信发呆,猜不透其中的奥秘,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桌案拍得山响,怒骂道:“马超这厮胆敢如此无礼,我决不饶他。”
韩遂尽管生气,说归说,做归做,还是没设下埋伏害马超。如果没有马超,他是绝对不能跟曹操匹敌的。
片刻过后,马超提着银枪气哼哼的闯了进来,曹操的信还在桌案上放着。马超毫不客气的拿起来,一看脸色更加阴沉的快要下大暴雨。
“韩伯,这可是曹贼送与你的?”马超质问道。
“正是,我知孟起前来,所以便留在案上,以示你我互无遮掩。”韩遂答道。
“若是信我,又因何将书信涂改?”
“荒谬!原书就是如此,我何曾涂改?”
“原本如此?”马超先是发出一阵冷笑,然后猛然收住笑,不依不饶的问道:“这上面写得明明是军情大事,韩伯有意瞒我!”
“孟起,你几次三番疑我,我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开此地,否则休怪韩遂翻脸无情!”韩遂可不想吃小辈的气,出言威胁道。
“韩伯,你若有异心,我马超定然先杀你。”马超一甩袖子,愤然离开,都知道马超英勇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