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雷尔透露出更详细的信息，这种解释合理多了。
私掠许可证，简单来说，就是国家海盗的代名词，干的是海盗的任务，只是有国家作为后盾……当然，抢来的利益大部分得上缴国家，与真正的海盗相比，自由度低得多。
“……咳咳，实话说吧，我正好从西班牙商船中抢了不少货物，准备把它们变卖了，若能借助你们的名义，那再好不过。”
李若然没有多过问拉斐尔等人的目标，但并不妨碍他请求对方帮一个小忙。
“没问题，先生，我们一起返回港口。”
果然，少年们大方的答应下来，算作是得到这艘战船的回礼。
一个小时后，双方在码头靠岸，卸下抢夺来的赃物，由拉斐尔出面，运往了贸易所，而法雷尔则陪着李若然来到酒吧小酌一杯……这小破孩子明明没上几天船，酒瘾却大了许多。
只是，两人屁股还没坐稳，拉斐尔便匆匆走了进来。
“先生，有点麻烦，那些货物被贸易行的人扣押了，他们说，要见你。”
李若然顿时苦笑，这些不义之财想要洗白果然不容易，当下点点头，带着少年们直奔贸易所……虽然遇到麻烦，但并没有危险，若对方真以海盗的罪名来对待自己，那么前来通知消息的人，绝对不是拉斐尔，而是里斯本的卫兵们。
贸易所里，抢来的货物堆积成山，李若然踏进房门的刹那，立刻迎来了许多道不友好的目光。
海盗与商人，是天生的敌人。
“达利尔叔叔。”，法雷尔似乎跟贸易所的人很熟，热情的打着招呼，那个穿着精良羊毛面料夹克衫的中年人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少爷，快过来，他是个海盗。”
气氛有些尴尬，法雷尔飞快摇着头，“别这么说，达利尔叔叔，他是我的朋友……先生，我们去见父亲。”
这少年成熟了许多，已经找到了解决目前僵持局面的法子，与他相比，拉斐尔还太稚嫩了，明明自己以他的名义销赃，却被人看出了破绽。
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拉斐尔，自己抢的货物太过于耀眼，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问题……这些年轻人才刚刚拿到私掠许可证，根本没机会捞到这么多的大鱼。
“……他就在贸易所。”
达利尔脸色有些难看，他忌惮的瞪了李若然一眼，朝着楼上指了指。
一位公爵，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的卫队何在？
没等李若然想明白，法雷尔便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由分说奔上了二楼，会客的房间里，赫然坐着一个人。
“父亲。”，法雷尔站直了身躯，他自信而平视对方，不得不说，大海真是淬炼人才的地方，这小子的成长速度快得无法想象……明明十几天前，他还畏畏缩缩的偷偷出海，而现在却开始崭露头角。
能搞到大船，已经证明他赢了。
“嗯。”，沙发上的中年人和法雷尔外貌及其酷似，但更老辣稳重，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雄鹰。
他没有说话，李若然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人视线对视着，都在观察着对方。
“你是个海盗？或者说，与众不同的海盗……”，这位公爵大人率先开口，“据可靠情报，你每次袭击商队，只拿走货物，却留下船只和船员，是想表现仁慈？”
“咳咳，你想多了，我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不想做一锤子买卖。”，李若然晒然笑笑，“就像割韭菜，别断根才能源源不断的有收获，击沉商船只能带来贸易的萧条，这对海盗非常不利，他们更喜欢随便随处可见商船往来，猎物多，选择和收益自然也多。”
李若然歪着头，又补充道，“倒是你，公爵大人，我很难想象，以你的身份，会一个卫兵都不带，看来你的仇家很少嘛。”
这位公爵淡淡笑着，学着他的语气摇头道，“不，你也想多了，我不带卫兵，不是因为仇家少，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仇家……就算有，也都死光了。”
气氛沉静了几秒钟，两人突然默契的相视一笑。
“看来，根本不是什么贸易所的人不收我的货品，而是你想看看我到底是谁，所以才借故将我请来？”
“对了一半……我并不是故意找你，只是刚好在贸易所里检查账单，顺手而为之。”
这位公爵眼中闪过利芒，“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引起了我的兴趣，或许，我还得为当初你帮着我这儿子出海说一声谢谢。”
“……不客气，不过我很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拿着白银胸针离开家时，我就知道了，我想看看他的决心，故意安排了侍卫去阻拦。”
“父亲，原来你早就……是呢，母亲拿首饰给我时，只有关心的神色，却没有意外的表情，她也是知情者！”
法雷尔幡然醒悟，郁闷得直翻白眼，他想证明自己长大了，却最终还是被父亲耍得团团转。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想跟这位先生谈谈。”
公爵朝着法雷尔使了个眼色，后者瘪瘪嘴，离开后将门关上。
两个大男人在封闭的小屋中彼此看着对方，空气有些微妙。
“你是葡萄牙人？”，公爵率先开口，李若然微微点头，从空间安排的身份来说，没错。
“葡萄牙正一步步走向危机……”
公爵再次开口，深吸一口气，声音格外低沉，“然而国内的贵族们还沉浸在海上强国的虚幻泡影中，他们只看到里斯本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