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倨傲男的嘲讽,冬无所谓的笑了笑:“人们经常说我是变种的魔女,恶心的怪胎,被叫做时代的残渣还是头一次。说实话,这是个相当新鲜的体验。”
倨傲男哼了一声,带着明显的厌恶说道:“面对羞辱却无动于衷,也许你们不仅抛弃了人性,就连自尊也一并舍去了。我真的很好奇,你们那副躯壳中还剩下些什么东西?”
“我想大概是礼貌吧。”冬耸耸肩:“至少我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口出恶言。”
“你!”倨傲男被噎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他狠狠握紧了拳头又无奈的松开,毫无诚意的拱拱手,不甘不愿的说道:“失礼了。在下庞斌,李唐龙图阁学子。”
“龙图阁?”冬抓了抓头发,翻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问道:“我记得龙图阁有个叫做沈括的,你认识吗?”
“别妄想跟我拉关系,猎魔人。”庞斌不屑的说道:“龙图阁的学子中并没有姓沈的,就省省你的小聪明吧。”
“不应该啊。”冬纳闷的说道:“也许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每一个龙图阁学子的名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而我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绝对不可能记错!”庞涓的话音刚落,突然脸色一变,接着就满头冒汗,一个德高望重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你、你说那人,莫不是并非学子?”
“的确不是。”冬摇摇头:“我们的最后一次联络是他给我的过一封信,说是升迁了想邀我过去庆祝一下。不过我那时正忙,就没去。”是三十年前还是四十年前?冬真的记不太清了,印象中当时李唐帝国还没有建立,如今的李唐皇帝也不过是一个地方贵族家的纨绔子弟而已。沈括来信的时候她正要去讨伐死灰复燃的瘟疫领主,结果一打就打了三年才把那些臭不可闻的瘟疫大军统统送回地狱,而这期间又刚好赶上龙派的总部西迁,就彻底与沈括那小子断了联系。
冬这边还在回忆,庞斌那边已经汗如雨下:“沈沈沈……沈括?你说的该不会是龙图阁大供奉,三朝元老的沈学祖吧?”
“学祖是什么意思?”
“乃学问之祖师也!”庞斌一脸敬重与羡慕的说道:“那是所有李唐学子追求一生的名号,就连皇帝陛下见了沈学祖都会执弟子礼,恭恭敬敬的称上一声老师。”
冬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又遗憾的摇摇头:“看来我们说的是两个人,我认识的沈括在龙图阁里是蒸包子的。”
“蒸、蒸包子的?!”庞斌一脸崩坏。。
“是啊。”冬怀念的说道:“他蒸的包子可好吃了,尤其是牛肉馅的。为了从他那里讨来包子的秘方,我可是换出了好多东西呢……”
“够了!”庞涓突然大喝一声,愤怒的问道:“君子远庖厨!一个厨子竟然也敢与沈学祖同名,回去后我定要奏请陛下将那厨子打入天牢,以儆效尤!”
“哇哇,只凭一个名字就给人入罪,李唐真不愧是礼仪之邦啊。”冬挑挑眉毛:“还什么‘君子远庖厨’,说这话的人只怕是饿死的吧?”
“休得胡言,你区区一个猎魔人,又岂能懂得礼义廉耻!”
“不懂礼义廉耻的说谁?”
“不懂礼义廉耻的说你!”
“哦。”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是智商差了点。”
庞斌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中了冬的陷阱,自己把自己给骂了一通。他气的浑身打颤,咬着牙憋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冬撇嘴:“说这话的人有本事别娶老婆啊。”
庞斌抖的更厉害了。
生怕把这个倒霉孩子气出个好歹来,冬也收起来嘴遁之术,上下扫了庞斌一眼,好奇的问道:“学子不是总穿着蜡白色的长袍,不管天气多冷都要摇着一把折扇,一刻不休的吟些歪诗,就为了能白嫖一次姑娘的家伙吗?什么时候也学会穿甲骑马了?”
庞斌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胀红着脸大喊道:“学子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是吗?我记得上次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啊。”
“就算他们是,我也不是!”
“这点我到能看的出来。”冬看看庞斌那一身亮堂堂的铠甲,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你的造型是与众不同,你相中的那位青楼头牌的确品位独特。只可惜她不知道盔甲穿久了会有一股酸臭味,希望到时你不会被一脚踢下床。”
“这跟女人无关,跟该死的女人无关!”庞斌抓狂的大叫。
“你这话可一定不能让你娘听到,否则她一定会用擀面杖告诉你什么叫做孝道。”冬耸耸肩膀:“好吧,那请你告诉我,你身为一个学子,却一身武人的打扮跑到崇高领这混乱之地来干什么?”
“当然是建功立业!”庞斌大声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就当持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如此才不负一身所学!”
“想法不错。”冬扫了一眼庞斌的腰间,挑挑眉毛问道:“似乎你的三尺剑没有随身携带啊。”
“所以才说你们猎魔人是时代的残渣。”庞斌高傲的说道:“时代变了,猎魔人,再也不是刀剑的时代了。你终将被淘汰,而我即将走上舞台!”
冬抬了抬手:“所以,信心的来源呢?”
庞斌看了一眼身后,刚准备骂上一句“该死的丘八”,就见一队人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来了,来了,我的部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