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路丛三个人已经跑到了墙根边上,他们正奋力的拉着那落地窗帘边角上的流苏在不停的往上面爬,丁烛驾轻就熟的将三个人都接到了蜜蜂的背上,正朝着窗帘的高处飞去的时候,珍妮回来了。
很显然,吉娃娃被关了起来,她是自己一个人空手回来的。
她来去的速度很快,所以,不偏不倚,正好跟飞起来的丁烛他们打了个照面。
于是丁烛看见珍妮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很显然对于蜜蜂这种嗡嗡叫还会无差别蜇人的小生物十分的厌恶,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就操起了一边抹布便朝着丁烛拍了过来。
那抹布被甩出了极大的力道,在空气中扇出了呼呼的风声。
风,似乎带着卷,只要被靠近,就能将他们卷进去,然后指不定被抽到什么地方,人仰马翻。
要想逃过这一劫,只能更加的全神贯注。
小蜜蜂的速度被丁烛拉到了最快,她在空中不停的绕着八字,又来个急转弯,差不多要将这这片领空当成了她天马流星的飙车,不,飙蜂场所了。
就好像是坐车一样,其实开车的人体会到的是速度的快感,但是坐车的人就不一样了,往往带给他们的除了巨大的惯性之外,就只剩下紧张到头皮都发麻的刺激和放开嗓子的尖叫了。
正如现在路丛三人所表现的一样,他们大声的尖叫着,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性别是不是符合这种毫无形象的尖叫,除此之外,他们能做到的就只有更加紧的抓住蜜蜂身上的绒毛,以避免自己在下一个急转弯中被直接给甩了出去。
就在路丛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于这种无边无际看不到希望的刺激中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好像什么再被缓缓拉开的声音。
丁烛只觉得这声音的到来让她原本就紧张的身体一下自己汗毛倒竖,她迅速的锁定了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就是他们刚刚要躲藏的窗帘边上。
有一条缝隙在一点一点的打开。
天窗,就要开了。
跟上一张地图大概经过了三个小时之后才开天窗不一样,这一次的天窗竟然距离他们进入这张地图只过去了短短的一个小时。
躲起来。
在看到天窗正要被打开的瞬间,丁烛他们四人的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这个。
可是,现在在一个被珍妮盯上的封闭的空间里,躲在什么地方才能又不被珍妮找到,又能躲开天窗呢?
丁烛没有办法像是路丛和秦戈一样遇见任何情况都能快速的在脑子里梳理出整个事件的线索,然后找到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她从进入任务到现在,所有的决定,几乎靠着的都是自己的直觉。
而这一次丁烛的直觉是要躲在刚刚他们决定躲起来的地方——窗帘的褶皱里面。
这里就在天窗的边上,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厚厚的大大的褶皱里面不但能避免被珍妮继续用抹布追击甚至击中,甚至就连天窗后面的人想要发现他们也是很不容易的。
像是子弹头一样的小蜜蜂拖着四个人直接就撞进了窗帘中间最大的褶皱里面。
进入了褶皱之后,丁烛并没有让小蜜蜂停下来,而是垂直朝上,又顺着褶皱朝着窗帘上面飞了一段距离,才最终停下来。
“抓紧了。”丁烛停下来之后,只跟已经满头乱发如鸡窝的三个人说了这两个字。
不等路丛三人问清楚为什么要抓住,他们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手里拿着抹布走到了窗帘边的珍妮,直接就抓起了褶皱的一角,开始快速的抖动起窗帘来,那巨大的颠簸可远远要比地震可怕多了。
这一次不光路丛三人被颠得几乎从蜜蜂身上掉下去,就连丁烛也差点抱不住蜜蜂也要跌落。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说:“珍妮,你在做什么?”
窗帘的抖动立刻就停了下来,随后那窗帘被被珍妮放下来了,她似乎在回头对着那个男人说话:“我在打扫卫生。”
“家里这么干净,为什么还要打扫?不要打扫了,来吧,我们一起跳舞吧。”
“哦,不,我只差一点点了。”
“来吧来吧,打扫卫生做什么呢?我们一起跳舞更重要。”音乐随之响了起来,混合在音乐声中的有珍妮和这个男人的笑声,他们似乎在打闹又似乎在追逐,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叫做爱情的粉红色气泡。
丁烛四人直到时候似乎才从已经被放过的结果中接受了自己还侥幸活着的事实,他们几乎可以算的上是瑟缩着从蜜蜂的背上爬下来,跳到了窗帘一个横向的褶皱上,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爬去。
他们背部紧紧的贴着窗帘,沿着那条横向的褶皱朝着外面行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四个人终于从层层叠叠的窗帘中走了出来,他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顺便探出了头朝着外面观察情况。
屋子里似乎有一男一女拥吻在一起,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四个人只能看到倒在沙发上交叠的人影中的珍妮,另外一个人,他们看不见,不过,就算看得见也不能看啊。
毕竟他们投入到让四个人感觉马上就要开车了,面对这副画面,四个人一时间都显得有些尴尬,纷纷清着喉咙别开了头,朝着别的地方看去。
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任务里还会有这种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