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觉得自己的眼睛应该是花了,否则他怎么会在珍妮的头上看到一排字。
他伸出了手指使劲的擦了擦数码相机的屏幕,希望能将上面的脏东西擦掉,可是无论他怎么擦,那排字还是在那里,明明他记得从来没有过这排字的啊?
努力了几次之后,约瑟放弃了将这排又小又脏的字擦掉的想法,而是直接放大了照片,看看在珍妮头上的那排字到底是什么。
“进来,向她求婚。”
当把照片稍微的放大一点的时候,这排字就已经清清楚楚的跳进了他的眼睛中了。
静静的看着那排字,约瑟的脑子里一瞬间竟然是麻木的,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排字出现的非常不对,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他的感情却在一瞬间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同决堤的水一样哗啦啦的掉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躲在珍妮头发里的四个人,手里依旧还举着纸碎片的四个人,还是被定身的四个人只是带着惊恐的情绪看着约瑟的手指在天窗上擦了几下之后,那画面一下子被拉大了,拉大的画面让他们看到约瑟的影像也同时变大了。
本来从照片里的角度看约瑟就觉得有些诡异了,现在一下子连他的脸都变大了,似乎那种诡异也被放到了,特别是当几个人看见约瑟眨了眨眼睛,开始流眼泪之后,这种诡异感更强了。
“他哭了哎。”刘晨干巴巴的表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不说我们也看见了。”秦戈点头。
“他为什么哭啊?”
“估计是看清楚了我们字条上写的字了。”一直都觉得他们这个主意有点不靠谱的路丛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种也许会成功完成任务的感觉。
“看清楚了还哭什么啊?”
“感动呗。”丁烛吸了吸鼻子,天窗外面的约瑟哭得稀里哗啦,说实在话,她看着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哭就算完了?”这才是刘晨觉得最不可思的地方,难道这个任务只要看到对方哭就算完事了吗?那这任务也未免太好完成了。
是啊,哭就算完了吗?当然不可能。
正如现在的约瑟一边哭一边内心存着无限的悔恨和不甘,他为什么不求婚呢?为什么在拍摄这张照片的那一刻求婚呢?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回到城里才打算求婚呢?
如果,如果最后的悲剧一定要发生,当时他求婚了珍妮会不会好一点?
不,不会的,他到现在也不敢想自己已经失去了珍妮的这个问题,他不甘心,他很后悔,各种痛苦交织在一起将他几乎折磨得要垮掉了。
静静的看着照片里面的珍妮,也静静的看着她头上的那一排字,约瑟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如果他能够进入照片里面去就好了,如果一切再回到照片里面的那一天就好了。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了照片墙下面的柜子上,那里静静的摆放着一枚他本来打算送出去,可是现在却再也送不出的戒指。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约瑟站起来,一手拿着相机一手直接从柜子上面拿过了装着那枚戒指的盒子。
缓缓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放着的戒指有着简洁的花纹和璀璨的钻石,虽然并不昂贵,可是这是珍妮最喜欢的样式,约瑟将那枚戒指拿了出来紧紧的捏在掌心中,又低头看看了照片里珍妮那动人心弦的笑容,心中的那种不舍和冲动似乎抵达了极点。
“现在咋办?”刘晨虽然有时候智商稍微不够用一点点,但是他却能每次都将问题问到根子上,正如他现在的问题。
没有人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大家都不能动,只能站在珍妮的头发里动动嘴,说说话,可是这并不能阻碍一种叫做无力感的东西在所有人的中间不停的回荡。
任务进行到了这里,仿佛一切都已经走到了尽头,也已经走到了终点,丁烛他们能做的不能做的似乎都做掉了,可是做了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呢?
就算丁烛加上了“进来”两字,但是真的能让相机外面的人进来吗?想都不可能啊……
啪啪啪!
这脸打的,就连是肿了都是活该的。
因为就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和不可能似乎都被颠覆了。
话都没有说完,四个人就已经看见一个男人忽然就出现了天窗之前的沙滩上,他似乎自己也非常的吃惊,在进来的一瞬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甚至他还地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全身。
丁烛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站在栈道外面的男人,这个人正是约瑟,而且在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伤疤,这正应该是在天窗外面的那位约瑟。
“嘿,你照好了吗?”珍妮换了一个觉得舒服一点的姿势,开口问着约瑟,跟丁烛他们对于突然出现约瑟表示相当不可思相比,珍妮则显得非常的淡定,或者应该说,珍妮表现得就好像是约瑟本来就应该是在那里一样。
在约瑟出现的一瞬间,丁烛他们的身体立刻恢复了活动的能力,不过,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那天窗却依然是开着的。
“珍妮?”约瑟也听到了珍妮的声音,只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他便有了一种近乎泪崩的感觉。
“怎么?还没有照好?”珍妮挑了挑那双秀气的眉毛,有些不耐烦的动了动脚,她将自己的重心换到了另外一条腿上,接着又将身体重重的靠在了栈道的木头围栏上面:“哎呀,你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