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武将,萧轼从没在任何文官面前退缩过。即便是皇室宗亲,同样不敢在萧轼镇守的奴隶营中『乱』来。
不然,不用易嬴去找萧轼麻烦,恐怕每日在奴隶营中进进出出的官员及官员家属都够萧轼受的了。
所以说完自己的最后坚持,萧轼的双眼就紧盯易嬴马车,等着他给自己答复。
易嬴不是没想到会被萧轼拦劫,但却没想到萧轼竟会用兵丁要吃粮来挤兑自己。[
问题是,易嬴能不让乌山营的兵丁吃粮吗?不能。
所以易嬴说道:“萧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不说乌山营的军粮问题不归本官管理。难道一日没有粮吃,你们这些将官就要立即拖兵造反吗?所以,萧大人要拿军粮问题来责难本官,别说本官没有理会萧大人的道理,便是在陛下面前,陛下也不会理会萧大人。”
“那易大人是不管我们乌山营吃什么了?”
萧轼的双脸这时也沉下来。
因为,易嬴如果句句都要套上造反的罪名,那恐怕就不仅仅是周谨的问题,而是易嬴,或者说是易嬴身后的人已开始容不下乌山营这个特殊存在了。
所以萧轼也不再对易嬴辩白,因为不管萧轼是否辩白,只要易嬴敢打乌山营的主意,他就绝不允许。
易嬴却也毫不退让道:“乌山营吃什么,自有乌山营的粮草官负责。难道萧大人想说,没有了周谨,没有了周谨供的粮草,乌山营就不再是陛下的兵、不再是朝廷的兵了?信不信就凭萧大人这句话,陛下明日就会诛了周谨九族。”
诛周谨九族?
易嬴虽然只是说诛周谨九族,可不仅萧轼的脸『色』立变,萧轼身边的几个将官也有些慌『乱』起来。
因为,陛下如果真因萧轼这句话就要诛周谨九族,那说这句话的萧轼,以及跟随萧轼的他们又会有怎样下场,这已经不用多说了。
其他人这样说或许吓不了人,但易嬴早就有『逼』反万大户的前科在,谁又敢小看他。
因此即便是萧轼,这时也是怒斥道:“少师大人莫要信口雌黄,今日之事明明就是因少师大人强抢周老板珠宝箱而起。”
“哦?萧大人只记得本官强抢周谨珠宝箱,却不记得周谨最初羞辱本官家眷之事了?难道在萧大人眼中就是这样看待京城里的百官、看待朝廷众多官员的?如此一来,萧大人带兵在此又究竟是何居心。”
“少师大人,你别拿话吓人,先前少师大人已认可那是周老板师爷的个人所为,不然少师大人又会放过周老板?”
不能说得计,萧轼现在也只能抓着易嬴留下的唯一破绽不放。
易嬴却更在马车内不屑道:“那只是本官给乌山营留脸皮,而不是给到现在还想揪着这事不放的萧大人留脸皮。在本官已想息事宁人的状况下,如果萧大人还想继续坚持,闹到陛下面前,萧大人又以为如何?”
虽然易嬴一直都没从马车内下来,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却又是身在暗处的易嬴稳稳压住萧轼一头。
等到易嬴说到这里,其他将官虽然是萧轼下级,却也忍不住小声说道:“大人,不如我们还是离开吧!周老板的事情,让周老板自己去与少师大人解决。”
“你们胡扯什么?难道你们想说乌山营的兄弟怕了谁吗?”[
没想到在易嬴言语下,萧轼还没想到“妥当”的解决方法,自己属下却已经先害怕起来。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萧轼不禁怒叱了一句。
因为,这不仅可能导致乌山营和淞郡王都不再信任自己,更可能导致自己再也控制不住部队。所以不管后果是什么,萧轼都要先压住自己属下才成。
留意到马车外变化,易嬴顿时幸灾乐祸道:“哟!原来萧大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个小小的五品都尉都能将朝廷一品大员不放在眼中,那萧大人一个五品官都是如此,乌山营再高品级的官员,又该不将谁放在眼中啊!”
“本官抢周谨还有理由,萧大人抢本官又想用什么理由?”
“萧大人最好不要说自己不知道乌山营有自己的粮草官,没有了周谨,那些粮草官就不会干事了。萧大人舍不得周谨,自己摘不干净,也先帮乌山营摘干净行不行。”
“你……”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易嬴已经开始落井下石了。
因为,萧轼如果一直将自己与乌山营牢牢绑在一起,易嬴指责乌山营造反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但易嬴如果都先将乌山营摘出来了,萧轼再要紧抓着乌山营不放,别说易嬴放不放过他,乌山营肯定都不会放过萧轼。
再出什么事情,乌山营肯定会将萧轼交出去免灾,就好像周谨当初将老师爷交出去免灾一样。
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表现一下,表现一下自己的称职,表现一下自己对得起乌山营、对得起淞郡王的照拂,竟然就会被易嬴这样活生生从高高处扯下来。即便萧轼心中再想坚持,身体也禁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看来易嬴先前说的没错,他就是想看看有谁敢到他面前为周谨求情。
在萧轼已有些说不下去时,易嬴却掀开轿帘,瞪向已在萧轼身后急得胡『乱』拉扯马匹的将官说道:“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萧大人想跟本官闹下去,那只是萧大人自己的事情,难道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真想将整个乌山营全给拖下去吗?”
“只为了一个商人的几两白银就敢带兵堵塞朝廷官员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