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育王爷欲前往申州真是为了太子母亲,不是为了大世子?”
与闵家在得知闵江氏被易嬴接走后就开始关门闭户等易嬴上门“交涉”不同,随着易嬴散布的消息从丞相府扩散开,江家也在得到消息后开始惊『乱』起来。
为什么要惊『乱』?
因为这样的消息泄『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上及育王府两方都必然会有所行动。[
为了保护太子母亲,或者说是为了保护太子的将来不受侵害,皇上肯定要向育王府动手。而育王府要么是在京城中与皇上死磕,要么就是放弃在京城中经营的一切,迅速离开京城,直奔申州而去。
或许如何行动的主动权现在还掌握在育王府手中,但整件事情的主动权却已被握在了皇上手中。
而江家虽然也是京城中的官宦世家,但现在执掌江家的却不是什么长子、长孙,而是身为长孙的江砚的二伯江义。
当然,江义也并非一开始就是江家家主,而是如同古代社会传统的“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一样,江家的家主之位原本也是属于江家长子,也就是江砚和江千凝,亦就是已经嫁给了闵家的闵江氏的父亲江林的。
只可惜江林早年在官场上犯了错误,被贬出京城后又丢官去职,为了江家发展,这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二弟江义。
好在江义也是个重情守义之人,并没有菲薄自己兄长的两名子女,不但江砚现在已是五品工部朗中,江千凝更是嫁了一个好丈夫闵言。只可惜江千凝命不好,闵言却死在了肴州布政司任上,江千凝现在也成了寡『妇』。而江义身为督察院左督御史,更是一品高官。
只是因为江义的几个儿子及江家其他血脉大都外放为官或不住在江府,因此得知丞相府传来的消息后,江义才找来江砚一起商讨对策。
听到江砚询问,原本就正在摆弄手中茶杯的江义就淡淡说道:“砚儿,你真认为这也是个问题吗?”
“……这个,二伯教训的是,这的确不能说是个问题,可二伯认为朝廷日后又会怎么发展?”
江义为什么要说这不是个问题?
因为,那些平民百姓或许不知道育王图濠为什么要为了太子母亲前往申州,但不知道这事则罢,一旦听闻此事,还有哪个朝廷官员会不明白其中猫腻,只是不敢当众说出来而已,何况这还是丞相府传出的消息。
而在江砚询问下,江义就略微一叹道:“这就要看育王爷如何选择了,或者是再也无法『插』手申、盂两州战事,并且看着大世子去死。或者就是不顾一切前往申州,等到皇上过世后,再带着太子母亲回朝找太子索要皇位。”
“这个,……育王爷真能讨要到皇位吗?”
虽然好像焦瓒、余连那样的人都不知道北越国皇帝已经命不久矣,但身为督察百官的督察院左督御史,江义和江家又怎会不知这事。
可对于江义判断,江砚却不敢苟同。毕竟那可是皇位,谁又能轻易放弃。
双眼瞬间闪动一下,江义却说道:“这就不好说了”
“毕竟太子真能在两年后顺利登基也只是个孩子,对一个孩子来说,皇位和母亲又能说谁更重要。当然,太子有大明公主支持,会怎么选择还不好说。但以育王爷的状况,反正他是不能等到皇上传位,除了将主意打在太子身上,他还能有什么选择。而且……”
“而且什么……”
虽然江义是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江家家主之位,甚至江砚也无法保证江义将来是否还会将江家家主之位传给自己这个长子、长孙,但就凭江义在继任江家家主之位后迅速攀升到督察院左督御史的高位,再加上一直以来对江砚和江千凝视若己出的照顾,江砚对江义就相当信服。[
在江砚追问下,江义却是想了想才慢慢说道:“而且育王爷虽然一直坚持正统,不肯像浚王爷一样以武力夺取皇位,但皇上若是真要将皇位传给太子,育王爷要想重得皇位就必须考虑使用武力的问题。”
“因此,比之继续留在京城,显然还是暂时离开,伺机而动更附和常理。”
“使用武力?二伯说育王爷也会造反吗?”
“育王爷不会造皇上的反,但造太子的反,特别是造一个有着名不正、言不顺母亲的太子的反,这似乎并不值得疑虑。”
不像是在对江砚说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听到这话后,江砚却也有些无语了。因为育王图濠若是无意皇位还好说,只要育王图濠仍意图皇位,那他几乎就再别无选择。
因此停顿一下,江砚说道:“那二伯的意思是育王爷肯定会离京了,可那些育王府官员又怎么办?”
“育王府官员?恐怕这才是真正让育王爷头痛的事吧”
育王图濠虽然早在得知太子母亲被余容所劫时就已在打算前往申州的事,但为什么一直都没成行?
自然是因为不放心手下那些官员。
不仅怕自己离开京城后,育王府官员会遭到北越国皇上图韫及大明公主的清算。更怕在两人攻击下,育王府官员会不会倒戈,彻底丧失育王图濠在朝廷中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优势。
所以,尽管知道抓捕太子母亲的利益极大,育王图濠却一直定不下成行时间,一直到现在被易嬴『逼』到火烧眉『毛』上。
“老爷”
正当江砚还在思考江义话语时,江府管家江达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