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冉楠的想法,冉尥并没有考虑太多。
因为冉尥重入培州军的企图与其他人都有所不同,不是想为冉家建功或报仇,也不是想要真正脱离冉家创下一份只属于自己的家业,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在武艺上有所成就。
所以,冉尥真正想要追随的并不是培州军,而是培州军中的天英门弟子。
因此冉尥并不会对自己在鼐县被璩抛下有什么不满,因为璩会在鼐县故意将两人抛下,也是由于两人毫无价值。[
所以冉尥才想来追踪袁封,想以此展现自己的价值,以获得天英门弟子准允自己追随并修行武艺的允许。
至于说这会不会有损冉家颜面?会不会忘记了天英门与冉家的仇恨?
不说这与武艺修行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天英门与冉家的仇恨可是全来源于冉家的贪婪,来源于冉家的自作自受,又怎能去怪怨天英门。
只是说冉楠的想法也没错,至少从他自身的角度出发,冉楠想要为自己弟弟报仇并没做错。
故而在冉楠说完后,冉尥就带着冉楠从树上跃下说道:“冉楠,汝的想法虽然很好,但某却恐怕无法陪汝一起走到最后,相信汝也知道这点吧”
“尥哥,汝还是想追随天英门弟子修行武艺吗?难道修行武艺就那么重要?”
自从冉尥为自己拣回冉崞的遗物后,冉楠就一直与冉尥在一起。
所以冉楠不是不明白冉尥的想法,只是冉尥的想法却让冉楠有种想要悲鸣的感觉。
双脸往外一扭,冉尥却说道:“冉楠,或许这是汝以前很少出门,眼界不够的关系。但与仇恨无关,有些人会将追逐权势当成自己的毕生目标,也有些人会像某一样以武艺修行为终生追求。这不是我们一时的执著,而是我们一生的执著,不然我们活下来就毫无意义了。”
“当然,现在汝也有了自己的执著。”
一边说着,冉尥就望向冉楠双眼道:“所以汝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即使看起来很艰难,但某也不会阻止汝,只会在不阻碍某的状况下尽量帮助汝。可现在我们的发展方向发生了分歧,某就希望汝能真正的自己站起来。毕竟真要实现汝的目标,汝不能只想着依靠别人。”
“不能只想着依靠别人?”
冉楠一脸苦笑道:“某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只想着依靠尥哥、依靠袁封,可某如果不依靠别人,又要怎样才能为冉崞报仇。”
“某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冉楠你想要给冉崞报仇,就只能亲手掌握军队,掌握更多军队,并依靠手中军队去找天英门报仇。但这要怎么去做,某就帮不了汝了。”
掌握军队?
猛听这话,冉楠的双脸就更见苦『色』。
因为越了解天英门弟子,冉楠就越发觉得自己要帮冉崞报仇有多困难。如果不是有冉尥可作依靠,冉楠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放弃。
但冉楠也清楚,他真想为冉崞报仇,仅靠冉尥一人绝对不成。
这就只有依靠军队,依靠军队才能在野外冲击那些天英门弟子。[
可想要获得兵权又那么简单吗?
虽然这应该是冉楠唯一的选择,但冉楠真不想将自己的报仇希望完全寄托在这种足以令人绝望的选择上。
毕竟冉楠清楚,自己并没有太多的领兵能力。
“……什么人?”
只是没等冉楠思考清楚,周围突然传来一个喝声。
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冉楠就发现自己已和冉尥被一些袁封带出来的鼐县士兵包围了。不过从冉尥若无其事的表情上,冉楠就知道他早已经发现了这点。
清楚自己往后不能再依靠冉尥,冉楠一咬牙,抬起右手说道:“某是培州冉家的冉楠,某有重要军情要与袁大人商议。”
“培州冉家?”
听到冉楠话语,先前呼喝出声的士兵立即上前两步。借着树顶上透下的光亮打量了一眼冉尥、冉楠,这才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被白芎带走了吗?你们找袁大人有什么事。”
“是有关鼐县军情的事,我们还是见过袁大人再说吧”
挺了挺胸膛,冉楠才望向冉尥说道:“尥哥,你要一起过去吗?”
“不,我去追熊将军了,你好自为之。”
拍了拍冉楠肩膀,冉尥却没再多说什么。纵身跃上树梢高处,沿着树林就渐渐往远处消失了。
因为,不说两人由于什么缘故才分道扬镳,以冉家的血脉众多,他们也很少会去管束底下冉家子弟的发展问题。只是看到有机会时,立即就会将“空闲”的冉家子弟抓来当差而已。
所以离开了冉家,不仅冉尥,冉楠也得选择自己的将来。
看到冉尥离开,鼐县士兵的脸『色』顿时一沉道:“去追熊将军?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想曝『露』袁大人的所在?”
“你们不要误会了,他去追熊将军只是因为有自己的目标。或者你们真认为,熊寒天真会在乎你们这一营兵马吗?你们还是快带某去见见袁大人吧否则错失机会就不好了。”
认出说话的鼐县士兵就是当初在县衙中抓住自己的一员,冉楠并没让对方纠缠下去,抬脚就走向了袁封军队的所在方向。
因为冉尥或许有自己想做的事,冉楠也同样有自己非做不可的事,何况这还是两人都帮不上对方的事。
所以冉楠知道,剩下的道路都必须由他自己走下去。
如果他自己走不下去,甚至也没资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