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伸手解开他悬挂在腰间的旧荷包,帮他换上新的,站起来,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眉眼弯弯,笑得明媚灿烂,“砚遒,生日快乐。”
“我希望从今往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能听到你对我说这句话。”小龚爷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眸里盈满了她的影子,看着她,认定她。
安意眼波微动,正要说话,隐隐约约听到有乐声传来,是迎宾曲,知道已经客人来了,道:“我出来折花已有很长时间,该回去了,你也去前院吧,别失礼了。”
“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小龚爷有些不满地道。
安意笑,把手抽了出来,拿起花枝,“我先走了。”
小龚爷虽舍不得,却也不能留人,微微颔首,目送她远去。
安意回到瑶台雅居,把花枝交给侍女去插瓶。
胡清月靠在引枕上看着她,一脸的促狭的坏笑,活象只偷了腥的肥猫。
安意假装没看到,在惇王太妃身边坐下,“我听到乐声响起来,不知是什么人来得这么早?”
“是仁福长公主。”惇王太妃笑道。
安意皱了下眉,接过侍女送来的花露,抿了几口。
侍女进来禀报仁福长公主母女坐的小车,快到瑶台雅居外了。惇王太妃稳稳当当坐在厅中,安意带着人迎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见仁福长公主母女从车上下来,屈膝行礼道:“见过仁福长公主,见过柔嘉县主。”
仁福长公主眯着眼看着安意,并没免礼,“王婶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个娇俏的丫头,以前怎么没见过?”
安意保持行礼的姿势,眼眸低垂,双唇紧抿,不出所料,这对母女果然是来找碴的。
“母亲,你可瞧仔细了,这位可不是叔祖母身边的丫头,她可大有来头呢。”赵岷语带嘲讽地道。
仁福长公主盯着安意,仔细仔细看了差不多有两分钟,才恍然大悟似地认出她是谁来了,“哎哟,瞧瞧我眼睛,还真没认出来,仔细这一瞧啊,才知道是辅国大将军家的姑娘。”
“也不怪母亲没认出来,这里又不是将军府,又怎么会想到是安姑娘来迎客呢?”赵岷话中带刺。
安意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寒光,虽不屑与她们做口舌之争,但也不容她们出言挑衅,直起身子,道:“长公主不止眼睛看不清,连耳朵也不太好,记忆力就更差了。”
仁福长公主脸色微变,“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进宫去问问皇上吧,相信皇上一定很愿意替长公主解惑。”安意冷笑道。
“安意,你好大胆子,别说你现在还不是函王妃,就算是,我母亲也是你的姑母,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赵岷厉声道。
安意根本不理赵岷,盯着仁福长公主,眼神阴冷,“今天是函王爷大喜的日子,若有人敢扰了兴致,皇上必是不依的。”
仁福长公主见安意再三拿皇上来压她,没有惧怕,反而左了性子,想着若今日不压住安意,日后,这京中也没人拿她仁福长公主当回事,沉声问道:“这就是函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函王府待客出了差错,那就是本宫的错,本宫替怠慢长公主的人,赔罪道歉。”惇王太妃得了通报,从屋内走了出来,冷声道。
安意勾了勾唇角,向旁边退开。
仁福长公主看到惇王太妃大步走来,暗暗叫苦,怎么忘了今天是惇王太妃坐镇?连忙屈膝行礼道:“仁福给王婶请安,王婶万福。”
赵岷也跟着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