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龚爷铁青着一张俊脸,在雾杏林里转了两圈,确定找不到安意,扬声道:“装神弄鬼的老巫婆,你给爷等着,爷一定会回来的。”
“这个死小子,敢叫老娘老巫婆,老娘很老吗?老娘今年也不过刚满六十岁,很年轻好不好?”
安意斜睨着身边的红衣妇人,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美艳动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她有六十岁了?那真得看不出来,驻颜有术。
杏林寂静无声,小龚爷断鞭一挥,缠住一棵杏树,硬生生将树连根拨起,“老巫婆,你给爷听清楚,喜儿若是有什么事,我就是把天翻过来,也会找到你,杀了你。”
小龚爷同意安意假装留下,以为凭他的能力一定能救走她,谁知失了算,异常愤怒之下,失去了平时的清明。
“这个龚小子男生女相也就算了,性子还这么暴躁,技不如人,就拿树出气。可恶,太可恶了,好在这片杏林,老娘也就随手布置了一下,玩玩罢了,要不然,我非要这小子好看。”看着小龚爷坐着马车离开,红衣妇人不满地小声嘀咕。
安意挑眉,小龚爷虽然长得倾国倾城,可是霸气外露,别人绝对不会把他错认为女子。红衣妇人这话要是让小龚爷听到,这片杏林只怕会被小龚爷拨光。
红衣妇人搂着安意,飞身离去,在一处隐蔽的山谷里,停放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个粗壮的妇人,看红衣妇人来了,裂开嘴笑,满嘴的黑牙。
马车外面很普通,但里面很宽敞,布置的十分舒适。上了马车,红衣妇人斜靠在锦垫上,问道:“安丫头,你不是说你叫安意,龚小子为什么叫你喜儿?”
“喜儿是小名。”
“小名呀。”红衣妇人杏眼闪过一抹促狭的笑,坐起来,支着下巴,看着安意,“丫头,龚小子是你什么人啊?”
“同路人。”
“这话我不信,看他那着急的样,他应该是你情哥哥吧!”
“不是,只是同路人。”安意神情冷淡,“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把她愿意留下来的,要符合我三个要求,我才会把她留下来。”红衣妇人挑眉,“丫头,你不问问,是哪三个要求吗?”
“你愿意说就说。”
“小意意,你这冷冰冰不耐烦的模样,象极了他,我喜欢,要不是你姓安,我会以为你是他的女儿。”红衣妇人不以为忤,反而欢喜地道。
安意对红衣妇人口中的他有点好奇,但是不愿问。
“我的三个要求就是,第一,要美若天仙的小姑娘。第二,要合眼缘,第三,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就留下来当徒弟,要是我心情不好,你知道要当什么吗?”
安意抿唇不语。
“你这丫头,性子比小十四还冷,快问我,我心情不好时,会把留下来的人当什么。”红衣妇人催促道。
“你心情不好时,会把留下来的人当什么?”安意发现红衣妇人对她没什么恶意,这红衣妇人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个老顽童,暗叹,暂时走不了,只能做陪聊。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把她留下来当药人。”红衣妇人眯着眼,美丽的脸上露凶狠的表情,“丫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药人?”
安意淡淡地道:“药人,试药的人,我学过医,也会制药,我还曾经用苍耳子毒死过一个人。”
红衣妇人愣了愣,笑了,道:“好好好,用苍耳子毒死人是个好法子,想不到我今天留下一个宝贝,丫头,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师父。”安意眸光一闪,刚才假意留下,为得是哄出出阵的方法,再趁机脱身,现在已经失败,小龚爷无奈先行离开,她只能自救了。
红衣妇人眉开眼笑,道:“既然我们师徒名份已定,我也该告诉你我的姓名,我姓计,名凡衣。日后你行走江湖,记得报师父的名号,没人敢欺负你。”
安意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计凡衣在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做事全凭心情,不但医毒双绝,鬼门十三针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没人敢轻易招惹她。
这次,有人花高价请计凡衣来对付小龚爷,可她莫明其妙地看上了安意,就把杀小龚爷的事抛之脑后。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行走江湖?”安意还有血仇要报,没打算久留在计凡衣身边,叫她师父不是权宜之计。
“这要看你的本事。”计凡衣杏眼圆溜溜的一转,“当然还要看我的心情。”
安意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眸底闪过一抹恼色,心念急转,打,她肯定打不过计凡衣,只能讨好计凡衣,可那不是她擅长的。
计凡衣在一旁贼贼的笑,这小徒弟,不但识时务,心计颇深,心里明明恼了,脸上却半点不露,这个丫头她喜欢,今日一时幸起,收了个好徒弟,不枉她跑这一趟。
马车停在了一间宅院门外,计凡衣跳下马车,带着安意走了进去。进门就看到一片种着曼陀罗的园子。此时正是曼陀罗的果期,安意看着那青色带刺的果实,微微眯了眯眼,曼陀罗是制作mí_yào的材料,想不到给计凡衣当徒弟,还能有这意外收获。
“师父,您回来了。”一个身穿鹅黄色深衣,挽着随云髻的少女,袅袅婷婷地从抄手游廊那头走了过来。
“小十八,快过来。”计凡衣冲着少女招手,等少女走到面前,给两人做介绍,“小十八,这是你十九师妹安意,小十九,这是你十八师姐胡清月,以后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