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道:“长公主请勿担忧,这人是个女郎中,她刚给县主诊了脉,说县主并无大碍,只需服两剂安神药便可。”
长公主这才发现车里多了个人,目光锐利地盯着安意,“你才多大年纪,就敢给人看病?”
“长公主,有志不在年高。”安意直视长公主,没有回避她的目光,镇定自若。
长公主微眯着眼,“你既然是学医的,应知治病救人非儿戏。”
“是小女莽撞了,还长公主恕罪,小女这就下车。”安意垂睑道。
那婢女见安意就要下车,急切地道:“长公主,奴婢还有话要说。”
“说。”长公主皱了皱眉,脸色微沉。
“她刚才说出了县主的旧疾,似有医治之法。”婢女低头道。
“哦?你有法子医治县主的旧疾?”长公主质疑地问道。
“县主的反胃之症,不是奇难杂症,因脾胃阳虚,引至食之反出。县主的身份高贵,应该有许多名医为她看诊过,可是县主的病却迟迟没有治愈,反而让县主的病情一再加重,以至于身形消瘦,面色黑黄。依小女刚才的诊断,县主的病已很严重了,若是再不彻底根治,拖延下去,必成大患。”安意道。
长公主为县主久病一事,已忧心多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意,见她态度不卑不亢,心念一动,“看来你还有几分本事,你且说说,你要如何医治县主?”
“长公主,医治县主一事,可稍后再说,县主身体虚弱,已昏厥多时,要再不救醒,小女担心县主的身体会有问题,长公主还是尽快带县主进城去找郎中。”
“你不就是郎中吗?你若是救醒县主,本宫就让你为县主医治旧疾。”长公主摆出施恩的姿态,傲慢地道。
安意眸光微闪,挪到县主身边,请婢女扶起她,一只掐住她的人中穴,一只手按住她的哑门穴,暗用内劲。
须臾,县主苏醒过来。
“柔柔,你怎样?”长公主关心地问道。
柔柔县主扑进长公主怀里,哭喊道:“娘亲,娘亲。”
“柔柔乖,不怕不怕,现在已经没事了。”长公主轻轻拍着柔柔县主的背,安抚了她一会,抬头看着安意,“你救醒了县主,本宫言而有信,让你医治县主,只要你治好了县主宿疾,本宫定会重赏。”
“长公主,小女还没通过郎中考试,还不能给人治病,刚才因见县主情况不好,才出手为县主救治。现在县主已醒,小女可以将医治之法告诉长公主,长公主可让太医为县主医治。”安意主动告知长公主,省得长公主查过后,再来降罪。
“本宫答应让你为县主诊治,你就害怕了?”长公主冷笑道。
“非是小女害怕,只因县主的病已不能再拖下去,不能等小女考过郎中试再为县主治病,小女才会有此提议。”安意解释道。
“那些考过郎中试的人,没一个能治好县主的病,不过是些读医书的死呆子,你用不着去考。你只要治好县主的病,本宫就准你通过了郎中试。”长公主对太医院的太医们失望透顶,那些考过郎中试的人,她也请来给县主诊治过,一样治不好县主的病。
“小女定不负长公主所望。”安意暗喜,虽然郎中试没有不准女子参加,但戌朝立国已来,仅有五人参加。这五人中,只有两位顺利通过考试。不是她们的医术不行,而是考官们“另眼相看”,设置了各种难题,令她们落榜。
“你叫什么名字?”长公主问道。
“小女姓罗,排行十九。”
“罗十九。”长公主细长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即刻随本宫进府,为县主治病。”
“是。”安意唇角微扬,只要她治好县主的病,就算跟长公主扯上了关系,借着这个跳板,她能结识更多的达官贵人。
长公主没有和县主共坐一辆马车,交待两个婢女好好伺候她,就下了马车。
安意也跟着下了马车,回到了自己的车边,芳蓉丝毫没受影响的把晚饭煮好了。
长公主一行,稍做整顿,继续前行。
李谷雨骑马过来,冷冷地看着坐在车里的安意,“跟上去。”
安意的晚饭只能在颠簸的马车上吃。
李谷雨带着五个护卫紧跟在车后,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郎中,充满了怀疑。
半个时辰后,安意随长公主一行入住房镇中客栈。
公主出行,身边有护卫,前面有人打点,人一进店,丰盛的晚膳就随即送进房间。
安意正犹豫着是跟进去,还是先回房休息,李谷雨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伺候。”
安意看了他一眼,沉默地走进房里,但是没有去桌边伺候,站在门口,注视着吃饭的母女俩。李谷雨也没坚持让她过去伺候,抱着一把刀,面无表情地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县主慢腾腾的喝粥吃鸡肉,吃了两块鸡肉,喝了半碗粥,她的胃就闹腾了,“哇哇哇”粥和鸡肉全吐了出来。
“长公主,小女想为县主扎针止呕,请长公主允许。”安意上前道。
长公主知道针灸能治病,但是扎针会留有针眼,尊贵的皇族,身上是不允许有小伤口的,可看着女儿半死不活的难受模样,她心疼,犹豫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安意给县主诊了下脉,“请脱掉县主的鞋袜,把裤子挽到膝盖上面。”
李谷雨转身回避。
婢女依言行事。
安意在县主的三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