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尸兵分成十队,不停撞击城门,“轰隆”之声不断。
城下作为炮灰的流匪大军,已如潮水般退去,张献忠部的三万骑兵蓄势待发。
洛阳城岌岌可危!
“轰”城上明军火炮发射,炮弹落在尸兵后方,却只炸飞几具尸兵,多数炮弹落空。
城门处距离炮台太近,炮身扭转之间照顾不到,成了射击死角。
城墙上弓箭手不断放箭,却起不到杀伤作用。
洛阳西城门,在尸兵不断以肉身相撞下,剧烈晃动,城门处一片血肉模糊。
钟子悦混在流匪军中后方,看向张献忠那三万骑兵,只见个个衣甲鲜明,胯下马匹也算的上良驹,与其他流匪骑的劣马完全不同。
看来这三万骑兵是张献忠的精锐,他再不出手的话,洛阳城可就危险了。
想罢,钟子悦隐在人群中,魂魄念力悄悄散发而出。
此时,城门下的尸兵损失半数,已不足三千,城门已经隐约有了被撞开的趋势。
一队尸兵准备完毕,正要撞门,突兀的,地上散落的流匪尸体陡然站起,举起兵器刺向那队尸兵的脑袋。
猝不及防之下,尉缭控制的那队五百尸兵,脑袋俱被砍下或者洞穿。
洛阳城下,异变突起!
钟子悦念力散发到了极致,三千具尸体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尉缭控制的尸兵冲来。
几千具尸体无声拼杀在一起,混乱砍杀,手臂断了,就合身扑上,用头撞牙咬,滚在一处。
不是悍不畏死,而是他们本身就是死人。
明匪两方将士看的瞠目结舌,哪里见过这种打仗方式。
尸兵乱战之中,钟子悦控制尸体缓缓将尉缭的尸兵逼退到护城河对面。
卢象升见此情形,已知是钟子悦在暗中阻挡那个千年僵尸,立时把握战机,城墙上火炮接连射出。
火球带着呼啸声,在混战一团的尸体中间炸开,将尸体再度炸的四分五裂。
血色大地,染血的残阳渐渐西落,城下双方尸兵也已经不足百余。
随着最后几具尸兵倒下,钟子悦魂力收回,脸色有些苍白。
心中难免有些疑惑,尉缭所控的尸兵,倒下后却没有再补充,说明控制五千尸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而在凤阳城战时,尉缭就能操控四千尸兵,这些时日过去,念力才增长些许,有点不对劲。
钟子悦收回思绪,他只求报仇,尉缭命魂恢复当然越慢越好。
日落西山,攻守双方仍旧在对峙着,那三万骑兵也没有退回,想必还有动作。
原地休整,然后分派食物,钟子悦越发不明白流匪想要做什么了。
初更时分,火把燃起,火光冲天,将黑夜照的如白昼一般。
难道流匪还要夜攻洛阳城?
黑夜中难以辨物,对攻守双方都极为不利。
只是明军城坚炮利,流匪选择夜间攻城,恐怕不比白日容易。
陡然间,一道身影从张献忠阵后飞起,火光映射之下,更显妖异。
“对面城中是哪位道友,可否出来一见!”
声音平淡,却传遍整个战场。
钟子悦在人群中看向那个虚空身影,目光中杀意冷冽。
尉缭在空中立了片刻,见对面动静皆无,复又降了下来。
片刻后,阴风呼啸,吹的火把左右摇曳。
只见张献忠部所在之处,阴气更烈,一队阴兵缓缓出现,大约有千人左右。
流匪军中的马匹被阴气一激,纷纷不安的嘶鸣。
一阵尖锐的号声响起,前方三万匪军骑兵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将战马眼耳遮住。
流匪三十几万人,阳气甚重,阴兵居然还能被尉缭召来,想必生前也是凶悍至极。
别人看不见,可是钟子悦看的清清楚楚,这队阴兵的服饰,显然是本朝开国时期的军服。
只是如此规模又凶悍的军队,从队列来看,定会是在一处召来的。只是开国时期,在中原地区,并没有一次性死伤过上千军队,这队阴兵又是从何处召来的呢?
仔细看向军服,钟子悦大惊失色,这是京军服饰!
京军,开国时期左右军服,上千凶悍阴兵,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
永乐京军三大营!
看这队阴兵的凶悍之气,连如此重的阳气都不惧,显然是三大营中的三千营!
这可是整个明朝最能打的一个营!
看来洛阳之战,尉缭绝对下了狠心,居然不惜从两千里外的土木堡将三千营的阴魂召了来。
难怪方才与他尸兵斗阵时,尉缭再也不能多控一人,原来是将魂力耗费在这些阴兵上了。
若是让这队三千营的阴兵进了洛阳城,恐怕偌大的洛阳,无一人能存活。
传令鼓急切的声音传来,三十万流匪作好攻击态势,只等张献忠三万骑兵冲进城,占领西城门,便要一齐杀入。
情况危急!
钟子悦脑中飞速旋转,以求对策。
召唤阴兵,以他如今金丹修为,也可做到,只是一来数量极少,战力颇弱,二来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召唤。
正思索间,忽然觉得前方火光暗淡了下去,一个庞然大物在他前方遮挡住了火把光亮。
钟子悦一笑,正愁没法子,就是你了!
想罢,钟子悦左右看了看,拍了拍旁边一名流匪士兵肩膀,“兄弟,借你刀用用。”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将手中单刀递了过去,钟子悦伸手接过,将手中长矛抛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