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先冷静。”兰不远被晃得头晕。
夏侯亭贴得更近,几乎把她整个搂进了怀里。
众人一齐震惊了,有低低的私语声响起来。
“看来传言果然是真!都说大将军好男风……”
“可是传言大将军心悦的是国师大人啊?”
“废话我还心悦云香公主呢,不也得娶家里那婆娘?”
“是极是极。”
夏侯亭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低沉压抑,带着粗重的呼吸喷在兰不远耳畔:“不弃说只有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兰不远愣了会儿神,终于反应过来夏侯亭的异常是为哪般。
“咳,那个……”兰不远挑起了眉毛,“私事迟些说,先解决了公事。”
“公事?”夏侯亭浓眉一皱,想起来了。
兰不远退开两步,抚平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朗声道:“夏侯将军,我这位朋友虎彪被你派往北漠,查探北蛮人和北霄国的动向,已有二十余年了……咳!”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夏侯亭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个瞎话编得实在不是很地道,难怪那杨轼老狗半点也不信。
“那个……他被你父亲派往北漠,如今你既然接手了定北军,那虎彪就是你的属下没错吧!”
夏侯亭无奈地用马鞭揉了下眉心:“……是。”
杨轼脸色大变,惊恐地瞪着虎彪。
虎彪亦是一脸惊恐。
“这么多年,他隐姓埋名,扮作镖客,风里来雨里去,在北蛮和北霄这些敌对势力之间游走,夹缝求生,获取珍贵的情报……多不容易啊!”
“是,我知道。”夏侯亭胸膛微微起伏,脸上满是急切,“我会lùn_gōng行赏。”
“可是有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兰不远指了指杨轼,“虎彪在执行公务时,被他的儿子恶意阻挠,险些坏了家国大事!虎彪不便道明身份,被这位杨大官扣了个逆贼的帽子……”
夏侯亭目光微微一斜。
被这满是冰冷杀气的眼神一罩,杨轼双腿便软了。
“不是,我……我……”
“嗯?”夏侯亭目光一定。
“犬子没有恶意阻挠,只是、只是……”杨轼知道今日的事麻烦了,只能挑着轻的说,“只是犬子少不更事,看中了一个姑娘,起了些龃龉,只是误会,并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今日之事,当真是误会,是误会。”
看见夏侯亭和这黑衣小个子卿卿我我的模样,杨轼哪里还看不出大势已去,只求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虎彪扑通往地上一跪,重重叩了三个头。
“大将军!求大将军主持公道!他的儿子,当街强抢民女,打死了那民女的老父亲!我的事情没什么,求大将军为死者讨回一个公道!”
“好,我知道了。”夏侯亭脸上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杨守尉,杀人偿命,自己看着办吧。”
杨轼瘫在了地上。
夏侯亭望了望虎彪。
吴长生上前一步,指着那一溜儿大箱子:“夏侯大将军!大将军!这些,这些,是我小小的一点心意,孝敬将军,只求……”
夏侯亭挥了挥手:“既是我大庆子民,在我大庆国土上,安全自然无虞。刘猛,送吴老板回云洲。”
吴长生老泪纵横,叩谢不止。
兰不远笑吟吟挥手道别:“雷老板,有缘再见了!”
夏侯亭暗暗拉了她一把,沉声道:“他不姓雷。吴绸,吴老板。”
虎彪在一旁听着,想笑没敢笑叫人雾绸和叫人雷玉有区别吗?
“跟我来。”夏侯亭示意兰不远。
兰不远示意虎彪:“来。”
夏侯亭有些无奈,领着兰不远和虎彪二人去了他的落脚处。
一进院中,便看见沈映泉和武红牧正在对打。
兰不远惊喜不已,咧着嘴站在门洞那里看得入神。
虎彪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时不时轻轻甩自己一嘴巴,好确定不是在做梦。
“将、将军,大将军……您,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为我作了主,我……我知道您是看在小兰子的份上,其实我和她并没有很熟我……”
夏侯亭摆手道:“杨轼克扣军饷,我正想搞他。”
虎彪被夏侯亭的直白呛得咳嗽起来:“咳……将军,我一向对您……我不知道怎么说……您打得北蛮子屁滚尿流,我们弟兄些都敬佩得不得了!”
“既然是兰不远的……朋友,那便不用这般客气。”
“是。”
院中的沈映泉听到动静,目光一斜,被武红牧一剑拍在了肩膀上。
“弱。”她不满地哼了声,收起剑径自走回屋中。
沈映泉转过脸来,对上兰不远笑吟吟的目光,急急踏前几步,咧开了嘴:“师妹回来了!”
兰不远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师兄,我就知道你一定认得出我来……”
沈映泉有些不好意思。他在黑暗中见过兰不远两次,知道她的轮廓大致是什么样子,再看到她这略微有些……猥琐的眼神,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再说,夏侯亭方才就说了去接兰不远,想也能想得到。
只不过,数日未见,乍然见她回来了,心里头满满的喜悦也是作不了假。
沈映泉走到面前,忍不住抬起手来揉了下她的头发:“师妹女扮男装,是个俏小子。”
“嘿……”兰不远笑弯了眼睛。
“咳,咳!”夏侯亭圈起手,放在唇边咳了两下。
兰不远知道他惦记着国师那点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