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对的,他在我前来这里之前便告诉过我,你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今看来,在对你的了解之上,陛下的确远远超过我这名幽居之人!”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苏牧赫然将那道根本不给帝国颜面的回答,如此清晰的展现在了军神老人的面前。
此时的对方,却不但没有因此而感到为难。
反而还在他那洞彻一切是双眸之中,隐隐氲起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并且此情此景之下,帝国军神一边感叹着那莫名其妙的“了解”,一边更是已经再度如此直白的,直接略过了关于迎娶苏潼的话题。
似乎苏牧的这番回答,已经便达到了帝国军神想要知晓的效果。
“那些不懂事儿的小家伙们,我就一起将他们给带回去了……你们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接下来将如此的不给帝国面子;那么至少在眼前的这些细碎小事上,也就不需要再过于的斤斤计较。”
帝国军神说完,更是头也不回的直接便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他甚至都并没有真正的坐下。
只是用那一次比一次急促的两道问题,接连对苏潼和苏牧分别发问……继而又在得到了苏牧二人的答案后,如此果断的转身离开。
也直到此时此刻,当帝国军神那枯瘦的背影,在自观景天台中彻底的消失。
如今的苏牧三人,也这才惊骇的察觉出:
其实先前的这个对话节奏,依然还是被牢牢的掌控在军神老人的手中,并且也从未回被苏牧三人给再度获取。
……
“平国公所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明白最终的答案,而他之所以优先和潼儿你进行对话,其实只是在细致的观察着我和路晰的状况。”
“而他赫然问出的第二个问题,其实才是他到此而来的真正目的……他本就是代替帝国皇帝本身,来获取我们目前的回复。”
虽然帝国军神的背影,早已彻底的消失在了苏牧三人的眼前。
但由他所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却依然没有轻易的消散。
甚至此时此刻,当帝国军神终于离开了眼前的国宾馆天台,并且也顺势带走了那群被苏牧所无视的道贺之人。
而如今的苏牧,也这才神色愈发凛然的,终于想通了某些更加致命的关键。
“恐怕至今为止……我们依然处于帝国的阴谋之中!”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帝国皇帝目前的那番态度,与其说是在逼迫我们答应他的第三条条件。倒不如说完全就是在故意令我们感到怨愤,从而也才能自我们的不甘之中,促使我们得出如今的回答。”
其实如今的这番猜想,也并不是此时才在苏牧脑中乍现。
但这份猜想本身,却毕竟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
而要说老谋深算的帝国皇帝,他会以两国大势来进行这种阴谋……其实就算是片刻之前的苏牧,也仍旧无法让将自己给说服。
以至于真正令苏牧明白这一点的,其实也正是帝国军神的那句感叹:
“陛下是对的!”
帝国皇帝为何是对的,又究竟什么是对的?
如今看来,其实唯一的一种解释:
“其实关于我和苏潼的婚礼,恐怕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帝国皇帝之所以从来不解释其中的因由,也是因为其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解释的因由。”
“甚至帝国皇帝他真正的目的,其实从一开始便是要我们去选择沉默……从而他也才能让这件事情本身,继续的发酵为举国皆知的一份大事!”
说到这里,苏牧更是兀然看向帝国皇城的方向。
看向了,那座宛若老骥般的辽阔皇城。
“也就是说,帝国方面的最终目的,显然是需要我们的沉默作为先决条件。并且按照平国公的反应来看,我所提出的那份苛刻回答,其实也同样是这份阴谋的一个部分,甚至还是颇为重要的一个步骤。”
“虽然到现在为止,关于这份阴谋究竟是个怎样的模样,我们依然一星半点儿也无从得知……但毫无疑问的却是,无论是明面上的帝国逼婚,还是被卷入其中的两个商榷,显然都并非这道阴谋的真正关键。”
“至少在目前的状况下,唯一令帝国方面有所动容的,其实也就只有……我们先前呈现给军神阁下的那份回答!”
……
不得不说,仅仅通过对帝国军神举动的回忆,苏牧便已经如此锐利的逼近着事实的真相,这一点显然再度说明着苏牧的某种敏锐。
但就算如此,这件事情本身所包裹着的浓雾,却依然是如此的诡秘。
纵使是如今的苏牧,似乎也仍旧无法看清其中关键。
“他们是不可能预知到陛下您的目的的,毕竟关于陛下您的那份怀疑,就连杨子牧也都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虽然如今整个帝国上层,都已经从陛下的态度中察觉到了某些东西,也都在谨慎的选择继续观望。但没有那条最关键的讯息进行支撑,就算他们再如何的苦思冥想,也终究无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帝国皇城的深处,刚刚结束了今日大朝会的帝国皇帝,正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那份万民请愿奏章。
继而才轻轻的从内官首领的手中,接过了另外一份更加重要的暗奏。
正如内官首领所言,在某一条极为关键的讯息,并没有被其余众人所掌握之前……无论帝国皇帝的决议再如何离奇,却依然无法被人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