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天一听,不禁咋舌难下:“这么多人都要一一登记造册,还要分清楚居住何地,也难为你们了。”苑横波笑道:“也不算难。这中州府的大街小巷,客栈酒家,赌场乐坊等等,都是我霓裳云天的门下经营,城中的修士,不是本门直属,就是本门附庸,整个中州府,都是我霓裳云天的,公子你们这些外来的尊客,可说是一入城门就被我们全部掌握了哦。”
苏傲天大吃一惊:“整个中州府都是你们霓裳云天的?这,这也太过令人惊异了,那你们霓裳云天,到底有多少门人弟子?”
苑横波笑道:“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以会有此疑问。我霓裳云天因为功法的缘故,只招女修,而且本门心法,最是适宜女子修行,不仅修为提升快,更能润肤美颜。试问天下女子,谁不爱美,是以天下的女修,可谓十有**都想拜到我宗门内。但是本门如何能够容纳得了这许多人,很多女修入门未果,却也不愿离开,就在这中州府住了下来。我霓裳云天虽然没有招收她们入门,但也没有将她们弃之不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附庸在宗门的这些势力。这中州府里的女修,但凡问起,都是以霓裳云天门人自居的,她们都认为,自己是霓裳云天的外门弟子,而我霓裳云天也没有特意否认,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来了。”
苏傲天这才明白,又问道:“既然都是你们的附庸势力,那平时有谁约束她们呢?个人分别干什么,总有个安排吧,不然岂不会产生许多纠纷?”
苑横波说道:“公子见识极是。这么些人在这里,没有规矩约束那也是不成的,我霓裳云天的各弟子,都在城中负有一定责任,代为管束,叫大家不可乱来。既是约束大家,也是修行,我霓裳云天的弟子,修行不讲清修,而是讲究入世。像横波,就是负责这中心区的乐坊的,公子有兴趣的话,横波可带领公子前去领略一番。”说完脸含笑意,望着苏傲天。
苏傲天心中一喜,说道:“原来仙子不但秀色可餐,还是一位才女,既然负责乐坊,想必在音律一道上是造诣极深的了,苏某不才,于音律一道也甚是喜爱,还请仙子得以教我。”
苑横波此语本是调笑,她说的乐坊,虽是轻歌曼舞之场所,其实也是供那些花花公子留恋嬉戏之地,原以为苏傲天肯定会推辞,不料他竟然反应热烈,不仅心里疑惑:“难道说他只是表面上正经,其实也和那雪流风一般?难道男人真的没有一个不好色的么?早知如此,我就不与他说这些了。”
心里面想着,嘴上却说:“公子想去,那是简单不过。只不过横波今天到此,除了登门拜访之外,更是专门来致谢的。公子当日搭救之恩,一直未报,现在好不容易将公子盼来了,遂匆匆前来,未曾多想。公子要去,横波须得好好准备布置一二,调几个色艺双绝的姑娘过来,才不至于怠慢,还是过两天再请公子移驾前往吧。”
苏傲天兴致一来,也没在意苑横波这其实是婉拒之词,色艺双绝更有暗讽之意,翻手摸出了一把琴来,说道:“无妨,既然仙子那里不方便,我这住所倒也清净,友人都在外流连忘返,不到深夜不会回来的。不知可否请仙子弹奏一曲,以饱耳福呢?”
苑横波又一错愕,见苏傲天神色真挚,不似玩笑,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这苏傲天明明是不知道乐坊的真正含义,还以为就是一个弹琴跳舞的场所呢。
遂接过琴来说道:“公子既有雅兴,那横波就献丑了,公子不要笑话人家哟。”先调了几下音符,十指纤纤,弹奏了一曲。
苏傲天的这把琴,却不是天魔琴了。他虽然不太识货,洛盈袖却是懂得的,已经告诉过他,这把天魔琴无人时自己把玩即可,若是在大庭广众之间拿出来,必然会引起心怀不轨之徒的觊觎之意,徒生事端。所以他就准备了一架瑶琴,平时里自娱自乐。
一曲即了,余音不绝。苏傲天细细品味,赞道:“姑娘神技,直教人叹为观止啊!”
苑横波此曲,虽是婉转动听,技法更是极尽其妙,然过于浮华,失之淡雅,与曲意一道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其实是不相符的,淫乐的成色重了些,与苏傲天的理解有些相悖。这与她身处中州府、霓裳云天这样的门派,大有关系,比之洛盈袖的音乐,就有点落了下乘。然而正是她的技法太过精妙,抛开曲子立意不谈,当的起“神乎其技”四字,是以苏傲天此言,发自肺腑,并非恭维。
苑横波放下琴,笑着说道:“琴道只是小计,横波倒是没有想到苏公子也深谙此道,还请公子也为横波弹奏一曲哦。”
苏傲天笑道:“我对于音律,只是略知一二。仙子神技在前,我本不敢献丑,但今日得见方家,那就卖弄一下,还请仙子不吝赐教。”说完操琴奏乐,琴声清亮,自有一股慷慨悲歌之意,令人闻之热血沸腾。
苑横波面露惊异:“公子竟能将这瑶琴,弹出金戈铁马的气势来,横波闻所未闻。才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何其多也,小小的一具瑶琴,竟然也包含了如此多的变化,横波今日受教了。”
苏傲天笑道:“仙子太过谦了,还请仙子有以教我。”
两人这一探讨音律,顿觉十分投机,话就多了起来。苑横波的音乐,多是缠绵悱恻,悠扬婉转,与苏傲天的豪情壮志大相径庭,比起洛盈袖的空灵飘逸,也是各有